老祖从未见过他道侣(31)

作者:林漠平


夏小餘又去撕其他衣裳,每一件裡面都藏著一封門派派發的丹藥名錄。

重樓門弟子也震驚瞭:“她都藏起來是怕別人看穿她五行屬性?那她幹嘛不直接毀掉。”

另一人回答:“你忘啦?白梅聖手叫咱們留著別丟。因為每份都是為弟子量身定制,通過丹藥名錄可以看到自己修為到第幾重境界。若是今後遇到修行上的阻礙也可以拿著這些名錄找師尊。”

其實聶水蘭要是鐵瞭心跟柳子嶠一生一世,把這些東西都毀瞭,今後就假裝自己是個屬水的藥宗,也不是不行。偏生她還留著,又不能光明正大示人,隻好藏著掖著。她一邊情深義重,一邊又不完全相信柳子嶠。

衆人看向柳子嶠的目光帶著幾分同情,也有重樓門的人想起,聶水蘭平時低調,見人也不愛說話,大傢對她修行如何也不大瞭解。本以為是個文靜內斂的人,沒想到心機這麼重。

也有人好奇夏小餘怎麼知道聶水蘭會在衣裳裡藏東西的,夏小餘假裝沒聽見。他倒是瞭解白梅聖手如何對七十二門弟子,因此當時在找聶水蘭舊物,發現沒有這些東西的時候就有些疑心。

將重要的東西縫進衣服裡這件事,最開始還是白梅聖手先做的,不保證七十二門弟子不去效仿。再後來抓住聶遊時,他故意往聶遊棉衣上摸瞭一下,發現手感不對,便有五六分相信聶水蘭或許把一些重要的東西藏在瞭衣服裡。

他這廂撕得帶勁,郡主的弟子早就看聶水蘭不順眼,終於抓住機會,紛紛上前來幫忙。夏小餘討厭人多擠他,便指揮她們去撕聶遊衣裳。

這幫人更開心,借著撕扯棉衣的機會對他拳打腳踢,墨綠道袍上都是腳印,像隻瀕死的螳螂。不一會兒,敏思從聶遊袖子裡找出一張紙,確切來講是一封信。

這信已經泛黃,像經歷瞭許多年頭。信封上卻工工整整地書寫著“柳子嶠史君親啓”,而落款是郡主的名字:陳持盈。

有幾個弟子跟隨郡主數十年之久,見到這封信,塵封的歲月一下子鋪面而來。這是郡主第一次給人寫信,郡主不喜歡寫字讀書,但那一次為瞭措辭文采,顯得自己不那麼像是個文盲,連找瞭好幾個當世詩翁,連熬瞭好幾個夜晚。

可柳子嶠是怎樣回她的?往後郡主再也沒給人寫過信。

如今才知道,原來當初並不是柳子嶠負心薄幸,而是這封信根本沒送到柳子嶠手上,半路就被人截瞭下來。可轉念一想,為何會被人截下?還不是因為柳子嶠眼瞎,認錯瞭人,害得郡主一番真心被踐踏。

信從信封中抽出,拍到柳子嶠手裡。柳子嶠顫抖著展開,隻見信中寫:流水有意,落花有情否?

“這不是真的……我進入瞭蜃雞的幻覺中對不對?你們都在騙我對不對!”他嘴唇顫抖,神情像隻被霜打瞭的鵪鶉。

洛顏忍不住吐槽:“幹什麼賴幻覺,不能找自己的錯?騙瞭你的是聶水蘭,從來不是郡主。”

柳子嶠雙腿都站麻瞭,卻僵硬地朝陳持盈的方向挪動。

可才走瞭兩步,忽然被洛顏叫住:“當心!”

一直倒在地上的聶遊像個年久失修的木偶般“咯咯咯”地笑起來,不知剛才是哪位用力過猛,把洛顏封住的經脈解開瞭。

隻見聶遊緩緩從地上站起來,忽然沖到放置舊物的櫃子旁,在櫃子側壁上拍瞭兩下,整個空間立刻起瞭一層濃霧。

霧濃得讓人低下頭連雙腳都看不見,更不消說其他同伴,四下一片狼嚎。

夏小餘站在原地不動,很快就有一隻小手抓住他手腕。眼前霧氣消散大半,半空飄散著細小的冰晶,將再次籠罩過來的霧氣擋開。

夏小餘面色從容:“現在可以瞭。”

他提前囑咐過洛顏,盡快打破幻境,和陳柳二人彙合,一旦彙合,想辦法讓柳子嶠陷入險境,並且保證能救柳子嶠的人隻有陳持盈。也就是說這種險境是柳子嶠自己應付不來的。

陳持盈和柳子嶠實力都不弱,這個度其實不好把控。夏小餘當時問她:“需要我幫你嗎?”

洛顏一向覺得自己笨,但遇到事也不願意立刻放棄思考。越不動,腦子越笨。也不能一上來就把事情想複雜瞭,先往簡單瞭想,越簡單越不容易出錯。

忽然靈機一動:“我假裝被蜃雞迷惑,自己去襲擊柳子嶠。行不行?”

白霧的另一角露出一個人影,正是陳持盈。她又是震驚又是生氣,剛才聶遊按的那個位置是一處陣法,堯山老祖留下的。郡女觀裡還有很多陣法,因著此處離洛河太近,擔心受洛河鬼怪惦記,特意佈下陣法保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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