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从未见过他道侣(198)

作者:林漠平


但今年的慶典卻與往年格外不同。

先是洛河鎖妖塔倒塌,又有堯山老祖白月光的墓被挖, 嵩山派還來橫插一腳,找到瞭白月光留下的書信, 上面說, 洛河神女身份的秘密被封在瞭堯山後山。

各大仙門的好奇心頓時熊熊燃燒起來。來瞭, 來瞭。白月光和結契道侶的正面交鋒終於來瞭。

今日你搶我道侶,明日我扒你身份。不愧是堯山老祖,身邊的女人各個有故事。

也有人心想, 洛河神女的秘密是什麼?難道她和白月光是親姐妹?

這總不可能。

秘密是從外海得到的, 難不成洛河神女是外海人?

這更離譜。如果她是外海人,老祖能不知道嗎?

如果老祖知道, 別說和她結契瞭, 肯定會追殺她到天涯海角。也不會隻劈神女觀瞭, 肯定要把她劈成渣滓。

於是更加好奇,也顧不得堯山邀請不邀請, 打著來問洛河神女身份的名號,一股腦地往堯山湧來。

這一任堯山掌門是個年輕後生,白梅聖手提拔上來的。手段倒是有些,但修行境界不高,說話做事也沒有堯山老祖的風範,遇到這種大場面就有些應付不來。前來的賓客一律放進瞭山中。

洛顏和陳堯也混在人群裡,一起進瞭堯山。

五十年沒回來過,堯山卻一切如昨。

樹木茂盛,遠遠望去宛如一片碧瑩瑩的海。陽光灑下,結成晶瑩璀璨的寶石。再往山上走,便有虹橋,將山峰相連。時而有白鷗掠過,灑下悠長的啼鳴。

最高的那座山峰就是百花峰,經歷那一場飛升劫難,如今草木又已發芽,繁花又已盛開,紅紅白白,雲蒸霞蔚。

洛顏看瞭一眼,匆匆移開目光。

跟著人群一路走,便來到堯山大殿。寬闊的大殿,此時竟變得擁擠。習慣性地擡頭望去,隻見高臺上仍舊矗立一把華貴的寶椅,椅子上的人卻換瞭一個。

這人是個年輕男子,穿著黑色的禮袍,太過華麗繁複,襯得他面容單薄稚嫩,露出幾分無助的可憐。

這人被賜姓陳,名叫陳鳶陵。

鳶陵這個名字不能更熟悉瞭,洛河的一條支流就叫鳶陵河,這條河河道很窄,洛河水沖下來時,要經過一個洄遊,導致大部分的水都流到其他直流上去,流到鳶陵河的水很少,常年水枯。

不過他身為堯山掌門,應當與那條河沒什麼幹系。再端詳他面容,似乎有幾分眼熟,可仔細去想,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新掌門受白梅聖手提攜,對白梅聖手很是敬重,準許聖手站在自己身側。此時,虞栗楠更上前一步,站在掌門之前,怒斥陳嘉平。

“代掌門,你到底有完沒完,在洛河邊攪弄一番,還不盡興,跑到堯山來,怎麼,到瞭堯山,沾沾仙氣,就能飛升瞭嗎?”

嵩山派當年飛升失敗,成瞭仙門之間的笑柄,“飛升”兩個字也成瞭嵩山派的禁忌。成敗倒不足淪為笑話,人力有時盡,有些人連飛升資格都沒有,何來臉面笑話嚴掌門?

但當時,嚴掌門傷得過重,不得已請瞭藥宗。請到的是重樓門代門主蕭琴。蕭琴煉丹術平平,但治傷的本事在七十二門主中佼佼。

可蕭琴回到重樓門後,仙門中有謠言傳開。嚴掌門當時並未突破大乘後期,是強行用丹藥提升境界。既是強行為之,定然無法被天道認可,失敗也是必然的事情。

為達到目的,如此不擇手段,實在為人不恥。

陳嘉平臉色一滯,片刻後,他又微笑起來:“堯山老祖是飛升第一人不錯,但如今仙門繁盛,未必不能有第二個人飛升。聖手總拿飛升說事,未免顯得諾大的堯山,隻有這一件稀罕事瞭。更何況也不是每個在堯山站站的人都能飛升,比如聖手你,這麼多年瞭不是也還沒飛升麼?”

他說完,嵩山派的弟子又附和起來。洛顏站在人群中,眉頭皺起,捏著腰間紅綾,看上去是想上去抽陳嘉平幾下。

陳堯見她這副神情,低聲道:“白雨跳珠,吃得他口齒伶俐瞭。”

一瞬間被往事撲撞個滿懷,洛顏心中好像有某一處被輕輕觸瞭一下。從前不知他為何總是提這些,直到那日在地下擂場,她才終於明白瞭陳堯的心思。

一時有些驚訝,那些事過瞭如此之久,竟然還記得如此清晰。

可再清晰,也是過去瞭。曾經驚心動魄,但如今也被消磨光瞭。洛顏往前走幾步,躲開陳堯。

陳堯看著她背影,沒敢跟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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