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地下山洞里，等看清楚躺着寒冰中央极美的人时，姜绾瞳孔缩了缩。

一大块寒冰床中央，躺着一个约莫三十来岁的女子，她肌肤透着不健康的白。

若不是感受到她极缓的呼吸声，姜绾甚至以为这是一具尸体。

她和宋九渊对视了一眼，大概明白两位师兄的担忧了。

“这是我娘子。”

大长老抚着发白的胡须，三十年了，他从青丝到白发。

而他的乔儿还躺着这寒冰床上。

“大长老，我可否替她号脉？”

姜绾是真的好奇，好奇躺了这麽久的人会是什麽样的状态。

“可以。”

大长老悲哀的眸子紧紧的锁着几乎快没呼吸的人，他哀伤的说：

“近来我发觉她的呼吸越来越弱了，我可能要失去她了吧。”

姜绾把脉时，大长老自顾自的说：“她也曾是药王谷的弟子。

是我的师妹，那年我们一起去雪山采药，雪崩了。

她为了救我，差点被掩埋，我用好不容易摘的雪莲给她吊着命，一路带回药王谷。

那时候老谷主还在，替我想了这个吊着她命的法子，除了寒冰，我每天还要给她喂药。

一开始她还能本能的张嘴，仿佛能听见我说的话，再后来，她的意识仿佛在慢慢消失。”

姜绾没想到能听见这麽感人的爱情，大长老竟是如此癡情的人。

可这师姐的身子显然已经到了极限。

即便大长老砸了无数的好药，怕是也留不住她了。

毕竟已经三十年了啊。

这有些类似于现代的植物人。

只是现代还能输营养液，足以说明大长老过的有多艰辛。

怪不得他看上去比所有长老都要老。

她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告诉大长老这个残酷的真相。

第869章 姜绾做到了很多人都不能做到的事情

“她天赋比我好， 若不是因为我，何至于此，是我愧对她。”

大长老说着说着一个大男人差点泪流满面，他擦着眼泪。

“小师妹，你医术喜欢另辟蹊跷，可有法子救她。”

“这……”

姜绾轻叹一句，“大长老，她的身体比你我更清楚，已经过去这麽多年。

即便我将她救醒，她的身体五髒六腑已经萎缩，又如何能活得下去？”

乔儿五官极好看，想必大长老从前也经常替她擦拭。

饶是如此，她的脸也十分瘦削，更别提已经萎缩的身体。

大长老茫茫然的站在那儿，他又何尝不知。

可他还是想抱着希望，希望乔儿能出现奇迹。

“从前乔儿最喜欢治病救人了。”

大长老喃喃的嘀咕着，“明明说好一起当救死扶伤的大夫，她怎麽能先弃我而去呢。”

他实在绷不住了，坐在地上痛哭起来，又深情的望着冰床上的人。

“乔儿，你放心，我们的孩子现在已经长大了，他的医学天赋不比你差。

药王谷这麽多长辈都护着他，你别太担心……”

他嘀嘀咕咕说了一大堆，姜绾和宋九渊两人被说的十分动容。

然而宋九渊知道，有些事情勉强不得。

他看着姜绾说：“绾绾，不如我们先出去吧。”

“等等。”

姜绾想到空间的灵泉水，忽然道：“大长老，或许我可以试试。

即便我帮不了你，起码能让她和你告个别。”

“绾绾！”

宋九渊想到谷主的提醒，忍不住给姜绾使眼色。

他是如此善良，怪不得两位师兄不放心。

然而大长老已经听进去了，他激动的说：“真的吗？”

“我试试吧。”

姜绾没有百分百保证，只是说：“不过你要想清楚。

她若是醒来，可能也就一瞬间，可这一瞬间过去，她可能永远离开你了。”

“我想想。”

大长老犹豫了，他确实舍不得乔儿，可若让他永远失去她，他好像做不到。

那边宋九渊和姜绾站在角落，他语气充满了无奈。

“师兄的好心到底白费了。”

“但凡有一线生机，我都不想错过，你看大长老那麽难过。”

姜绾眼尾红了红，“宋九渊，如果你是我，肯定也会做一样的选择。”

宋九渊想说我不会。

可迎着她认真的眼眸，他到底没有反驳，只是叮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