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她在胡说八道，那自己也顺着她胡说八道就是了。

谢照熹闻言挑了挑眉，去拉他的手：“进屋说话，让我看看你怎麽以一敌八。若我满意，我再考虑考虑。”

裴玹停在原地不走，却也拉着她的手不放，微微笑道：“不过，我也有一个要求。”

“什麽？”

谢照熹反应过来，原来刚刚他给的那点甜头，是为和她谈判。

要是裴玹敢说什麽让她对裴雨晴笑脸相迎，去谢逊坟前祭扫之类的话，她也略懂一些拳脚，保证让裴玹一个月下不来床。

裴玹的手指嵌入她掌中缝隙，同她牢牢十指相扣。生得好看就是占便宜，他那双清浅的眸底满是脉脉深情，看得谢照熹心跳有如擂鼓。

“我要你，”裴玹定定地看着她，声音清朗而笃定，“不许再同旁的男子亲近。”

谢照熹松了一口气。

“好说好说，”谢照熹贴上去，脸在他肩头使劲蹭了蹭，夸下海口，“从此以后，谁我都不要，只有你一个。现在可以进屋了吧？”

裴玹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生得好看，但从不以此为喜，盖因这副皮囊曾为他惹出过不少事端。

没想到有一日，他要靠着这副皮囊以色事人，方能把自己的心上人留住。

一刻钟后，卧房内。

“这就是你说的以一敌八？”

谢照熹的声音高亢，刺破夜的寂静，仔细分辨，能听出来全是不满。

她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头一回觉得裴玹巧舌如簧，他根本不像刚才说的那样在尽量“以一敌八”。

裴玹的眼睛蒙上一层水雾，嘴唇覆一层水泽，嫣红鲜亮，微微喘着气，诚恳地看着她：“不行，真的不能再亲下去了。”

谢照熹觉得离谱，她分明验过货的，怎麽亲一下就不行了？

一进屋，谢照熹就仰头去亲裴玹，两个人在门边就黏黏糊糊地亲起来，谁也不让着谁，一路滚到床上。

裴玹在扯她衣带的时候如梦初醒，晚间的被情绪折磨生出的沖动在此刻消失殆尽，理智战胜情欲。

他一把把她推开，跪坐在床上，一副认错道歉的样子，是以有了刚刚那一幕。

他的眼睛湿润得像水洗过一遍，面颊绯红。他刚刚亲出了感觉，此刻戛然而止，难受极了。

但是再亲下去，他就要做一些于礼不合，大逆不道，丧尽天良，禽兽不如的事情了。

他怕谢照熹后悔。

谢照熹向来干脆利落，看出他的不情不愿，起身就要下床：“不勉强你了，我还是去找别人吧！”

裴玹着急，下意识直起身子从背后抱住她，在她颈子上密密麻麻地亲，哑声道：“开弓没有回头箭，谢姑娘确定自己不会后悔吗？”

谢照熹被他亲得受不了，颈下脉搏跳动，心也跟着颤，仍是嘴硬：“左右吃亏的是你，丢脸的是谢逊和裴雨晴，我占尽便宜，有什麽可后悔的？”

如此。

“那我就不客气了。”

裴玹把她抱到自己的怀里，搂住她的腰贴紧自己，寻到她的唇，又亲了上去，延续刚才的情潮波动。

月光柔和地照进屋子，洒下一地清霜，深夜万籁俱静，唯有吞咽舔吮的水声在两人之间交缠。

谢照熹在他怀里坐得腿麻，干脆把裴玹推倒，趴在裴玹的胸膛上，低头听他的心跳。

他的心跳得和自己一样快，谢照熹听着，欢喜得很。

谢照熹的头发尽数在裴玹胸前散开，裴玹揉了揉她的鬓发，把她捞起来，顺势翻了个身，把她压在身下，一路往下亲。

裴玹中药那一晚很是急切，今日却炙热又温柔，她被亲得晕晕乎乎，衣裳也不知什麽时候被褪去。

腰眼酥酥麻麻，连指尖也在震颤，裴玹的汗水滴在谢照熹的脸上。她一向很能忍痛，却耐不得痒，此刻不由洩出一两声低吟，擡手抱住他的背，想寻找一点抓力。

裴玹安慰地在她脸上亲了又亲，动作却没停下。

……

谢照熹将醒未醒的时候，察觉身边的呼吸，猛地睁开眼，对上裴玹近在咫尺的脸。

他一只手垫着她的颈子，一只手横在她腰间，把她牢牢锢在自己怀里。头有几分可怜地低下，埋在她的颈间，匀长的呼吸喷在她的肌肤上，有点痒痒的。

他的眉头淡淡地蹙着，虽然整日里以笑脸示人，谢照熹却从没见过他什麽时候真正开心过。

谢照熹抚上他的眉心，轻轻打圈柔动，他的眉心果然舒展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