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春山(51)

作者:去病弃疾


她从来就不是一个懂得节制的人,所以于欲一物,她何必节制?

师父说:“你怎麽会做出这样出格的事情来?”

师娘说:“如果你对裴玹无意,就不要去招惹他。”

裴雨晴说:“既然你对他无意,可不可以不要拿他的终身大事开玩笑?”

他们都把裴玹当宝贝供着,把她当想要染指宝贝的烂泥。

让她不要招惹裴玹,她偏要招惹!

反正谢照熹讨不到任何人的好,从来只会让人失望。

谢照熹手上加大了力度,指节卡在他颈上,几乎是掐着他的脖子,命令道:“睁开眼睛看我。”

裴玹被她掐得有点窒息,慢慢地睁开眼睛。

屋内只点了一支灯烛,昏暗的光线平添暧昧,裴玹的浅瞳映着火光,像月亮投在秋潭里蕩漾,他的眼睛又润又亮,含一层水光,显得分外可怜。

但谢照熹不为所动,他的可怜只能助长谢照熹蹂躏破坏的邪念。

淩乱地发丝窝在他的肩颈,她拈起发丝,一缕一缕地慢条斯理地拂到肩后,裴玹的脖子上也布着一层汗,谢照熹松手,逗猫一样轻轻地挠,漫不经心地问:“平日里不是最爱笑麽?怎麽现在笑不出来了?”

裴玹低喘一声,酥麻的痒意直达心底,又是舒爽又是不满,没有解他的燥热,反而将他的心火点得更旺。

谢照熹笨拙地使出自己见过的撩人技巧,要勾起他的欲,要看他狼狈的样子,要人人都当作宝贝的裴玹拜倒在她的脚下。

她向他脖颈处轻轻吹气,发洩多日来心底积蓄的不满,一笔一笔和他算账。

“不是还去相看麽?你现在这副样子,怎麽去相看呀?”

“不是表面上和我说不喜欢相看,转头就告我的状吗?我是做错了,你也好不到哪儿去。”

裴玹去握她的手,像要把她拉开,又舍不得,他轻声喃喃:“没有。”

没有什麽?

裴玹却不再说了。

他直起身子,想离她远一些。他的喉结上下滚动,谢照熹好奇,轻轻按上去,裴玹又洩一声轻喘,难耐地仰起脖子,反倒方便了她。

谢照熹一边轻按喉结,一边观察他的反应。

原来喉结是他的秘密开关,只要她按下去,裴玹就会发出喘声,她像个得了新玩具的小孩子,爱不释手地摆弄。

裴玹身上似有密密麻麻的蚂蚁在身上爬,啃噬他的皮肤与五髒,谢照熹的触碰是一剂清凉贴,舒缓的效短,后劲却大。

强烈的刺激下,裴玹和心中的欲作激烈斗争,眼神陡然清明几分,他咬紧牙关,试图把她推开:“你走。”

谢照熹觉得好笑,他落到她手上,还想让她走?她还没玩够,他让她走,她就走?

裴玹却不想再被她支配,极致欲望的诱惑下,他反而慢慢清醒。

谢照熹爱玩,他却不能陪她玩。

她觉得好玩,可以拉他沉沦,事后可以若无其事地一走了之,反正她就是这样的人,没什麽能让她一直放在心上,他却不能再承受被抛弃的痛楚。

眼前的谢照熹野心勃勃,眉眼飞扬生动,是他的欲望编织出来、要拉他沉入欲海之底的虚幻景象。

他伸手去推她,铁了心地要赶她走。

谢照熹却不服输,再次弯下腰来,熟悉而迫人的气息靠近,她强势地按住他的脖子,高高在上地命令:“张嘴。”

不等他张嘴,谢照熹温软的唇已经贴了上来。

裴玹蓦地瞪大了眼,几乎在一瞬间卸力,搭在她臂膊上的手酸软无力,欲拒还迎。

只辗转一会,她便伸出舌尖舔他的唇,又湿又痒,又酥又麻,他的喉结不自觉又滚了一下。

太阳穴突突地跳,全身血液涌动游走,连指尖的血脉也跟着跳动,脑子里似有烟花炸开,余烬纷扬而下,而他置身其间,被璨如碎星的余烬灼得又刺又痛。

她柔软的舌头舔舐自己的唇,撬开他的牙关,游弋在他的舌腔。

他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谢照熹就是一把火,势必把他心里烧得寸草不生,他也只能被动地承受。

谢照熹站在欲海里,招手向他微笑,而他是逐日的夸父,踉踉跄跄,不顾一切,淌过混浊的欲望,要去够到她。

他一时情动,竟试着去追逐她的舌,烛花时不时发出轻微的荜拨爆声,暧昧的水声和吞咽声在静谧的夜格外响亮。

裴玹却不满足,伸手把她抱个满怀,细长的手指攀上她的脊背,沿着清瘦的脊骨上下摩挲,缓解自己心底愈发按捺不住的欲望,按住她的肩头下压,要她离自己近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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