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将军(9)
作者:月与巫山
刘府有一私塾,族中弟子和近亲幼儿多在此念书,但有一人另外。刘府大公子自幼不爱念书,幼时喜欢捉鸡逗蛐,大了喜欢花酒美人,读书读了稀松眼,但母亲出身名门溺爱至极倒也不管着他,念了两年便寻了媳妇随意玩着去了。
听了裴一远的话,阮卿略一沉思:“所以,你是想找这位刘府大公子?”
“怎麽算找?”裴一远隔着袖袍握住阮卿的手腕几个起跃到了一家尖顶屋面上。
阮卿略腿软。她扶着屋脊看着裴一远将瓦片掀开露出下面屋内光景,思索:“这不太合适吧。”
“你来看看。”
阮卿摇头,拒绝。
她知道这是哪,京中花楼,里面无非在做一些劳什子事,她才不看。
“没有什麽的。”裴一远道。
“那你让我看什麽。”阮卿眯着眼打量他,不信,“这事伤身,将军你也少做为好。”
裴一远失笑,“你真是……”
话音未落,一声刺耳的尖叫划破周遭颇宁的空间。
阮卿皱眉,躬身走到裴一远旁边,透过那个小口往下看,一个侍女打扮的女人瘫坐在地上,手边铜盆掉落在地,一盆水将地面蕴湿了一片,浸在她衣裙上,饶是如此她便依旧如同呆傻般坐立。
外面匆匆跑进来一干人,尖叫哭声混成一片,老鸨跑进来连声大喊着报官。
两人对视一眼,将瓦片覆盖回去,落到三层走廊上,此番躁乱一片,也无人有暇顾忌多出来的两个人。
裴一远推开槛窗,床上的凄惨的景象顿时落入二人眼前。
床上仅有一人,便是刘家大公子,此时他目眦欲裂,嘴大张着满目惊恐,已经发黑干涸的血液从濡湿了锦被流到地上,一把匕首尽数没入胸口,直愣愣的,仅留一个手柄。
第 5 章
店里管事的小二匆匆跑去官府,老鸨带着人到了楼下大厅,这间房嘎吱落了锁。
待得这三楼人都散尽,二人才从拐角的阴影里走出来。
阮卿眉头微微皱着,一手抵在鼻尖下面有些不适的模样。
“怎麽?”裴一远见状问道。
“有怪味。”阮卿皱着鼻子道,“有点酸的味道。”
“是吗?”裴一远四下寻了两番没找到这类似的味道,他若有所思地看着阮卿的面色,忽然出声,“先进去看看吧。”说罢便一手撑住窗棂利落翻身落了进去。
“来。”他支起手臂对阮卿道。
阮卿眉眼一扫,略过他支起让自己撑起的手,屈膝一撑便越过立在他身侧。
“身手见长啊。”裴一远夸张赞道。
“你也是。”阮卿扬起一个略假的笑意,另起裙摆走进屋内。
这屋子大,陈设奢华,高台摆放一张金丝楠木床,缀着轻纱欲遮不遮的,血液顺着纱尾蔓延,整个下半部分发红发黑,加上下面那张惊恐的尸体,只一眼便看的让人心惊。
阮卿呼吸略微窒了一瞬,随后用绢布裹着手心拎住匕首手柄凑近细查了两番,忽然一股有些发酸的味道钻进她的鼻腔,但也仅一瞬,再寻便不见蹤迹了。
她退后一步,垂眸细细看着手上藕粉色的绢布,上面有一道莫约手指长的拖拽血痕。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裴一远已经拽着刘大的下巴毫不避讳地上下打量了。
“……”
“你在干嘛。”阮卿道。
“看看。”裴一远咧嘴一笑。
阮卿懒得理他,把手里绢布叠的方正,随手在旁边未熄的火烛上烧了。她望着蜷缩燃烧的帕子,有些出神,这刘大来青楼总不是找个地方睡觉,旁边总该还有个人才是,她忽地出声问道:“这屋里另一个人呢?”
裴一远好像听了什麽奇话,高高挑起眉眼底挪揄笑着:“我也刚来。”
说话间门外忽然响起杂乱的脚步声,还t有妇人的呼喊声,二人对视一眼,转身躲进角落的纱帐内。
房门被撞开,一个头戴海棠璎珞簪,身穿百蝶穿花金纹洋红襦裙的贵妇人跑进来,身后跟着一干衙门官兵,想来是刘大的母亲了。
果不其然,那妇人跑进来一见刘大的死状略窒一声便嚎啕大哭,身后婢女几人劝阻也无济于事,嘴里直喊着让兇手偿命。
“走吧。”阮卿扯了扯裴一远的袖口,用着气声附耳道。
裴一远颔首,他也无意见母亲丧子之痛的悲剧,借着纱帐便领着她无声越了出去。
两人饶了路从后门进了闹市,这时天光大亮,街上人来人往满是人,阮卿一直紧绷的肩胛这才放松了下来。
裴一远还未说话,几个小孩追逐而过,手里捏着几个糖人,最后一个小姑娘跑的急,眼睛里包着泪,一个不注意撞在阮卿身上,六七岁的小孩不算轻,把她撞得一个趔趄。
上一篇:鹹鱼爆改黑月光!
下一篇:带球跑后他追妻火葬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