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马后他悔不当初(278)

作者:戏双鲤


……这话怎麽听着那麽奇怪?

沈银粟蹙眉想了想,但她似乎的确是这意思,沉默少倾,低低嗯了一句,轻声道:“下不为例。”

“放心吧。”叶景策话落,猛地掀开蒙着二人的薄毯,周遭乍一亮起,沈银粟脸上的红晕便再无遮掩,叶景策作势探头看去,擡手戳了两下,被沈银粟擡眼恐吓一瞬,忙缩回手,嬉笑道,“粟粟,你脸怎麽红成这样?”

“当然是在薄毯里闷的,不然你以为是因为什麽?”沈银粟的睨眼看去,白皙的脸颊上泛着淡淡红晕,一双杏眼水光潋滟,朱唇微啓,鄙夷道,“阿策,你的脸不也被闷红了?怎麽还来问我?”

“我和你可不一样,我不是闷红的,我是害羞。”叶景策笑起来,沈银粟眨眨眼,“你害羞什麽?”

“我要準备吻你,当然害羞。”

低低的声音落下,沈银粟还未等反应过来,就见身前的男子微微直起身,捧着她的脸轻轻吻上。

好吧……看在他主动过来认错的份上,她就让一让他吧。

沈银粟的眉眼温和下来,轻轻擡手环住叶景策的脖颈,在其餍足后主动亲了亲他的额头,温声道:“好了,叶将军这回满意了吧,快回自己帐中休息去。”

“郡主殿下,您赶我?”

“我哪有赶你,分明是你明日便又要领兵同朝廷军队作战,你身子尚未完全恢複好,我想你多休息休息而已。”沈银粟垂眼道,“阿策,这次你不要让我担心了,我可能没有勇气再次经历之前的事情了。”

“我知道。”叶景策低声道,“我也不会再让你受那样的苦了。”

夜里的大营寂静无声,只偶有巡逻兵轻微的脚步声,以及老六去茅厕路上的怒骂声。怒骂声传至各个营帐,衆人虽听闻,却都未曾出口责怪,只因这样寂静的夜里,虽然大家都沉默无言,但真正能安寝的也无非寥寥几人,余下的,不过是在这长夜中心怀思量。

篝火前,叶景禾默默擦拭着手中的重剑,粗糙的抹布滑过剑身,玄铁重剑上映出姑娘英气的眉眼。

元成泽……

师父……

叶景禾敛下眸,盯着手中的重剑恍惚地出了神。

她还记得幼时的她骑在元成泽的肩上,那血气方刚的大块头小心翼翼地驮着她走过京都的每一条街巷,任由她把他的头发抓成两个小揪揪,咿呀咿呀地指着街市上的东西乱要。

她还记得她因为用枪打不过兄长,急得抱着元成泽的腿哭,叫嚷着要学重剑,要把她哥像剑一样抡出去。

她记得他说过,她会是他唯一的徒弟,他要将毕生所学交给她,他要她不被任何人打败。

如今呢?师父,你教我学重剑之时,可曾想过有朝一日我要杀的人是你?

叶景禾紧紧攥着剑柄,剑身上的寒光映着姑娘坚定又痛苦的双目。

身前有脚步声传来,叶景禾擡头,见叶景策正俯视着自己,半晌,强颜欢笑道:“哥,这麽晚了还没睡呢。”

“你不是也没睡吗?”叶景策的目光淡淡扫过叶景禾手中的重剑,似乎想要说些什麽,却在见叶景禾微红的眼眶时,默默将话咽了回去。

“明日同朝廷的交战你不必担忧,朝中主将如今只剩那阿权一个,他们的军队又毫无士气,远不及你我率领的定安军,故而明日之战,你便当是给你练兵的,不必有丝毫紧张。”

“我知道了,哥,你就放心吧,我都老大不小了,局势总看得清的。”叶景禾扯了扯嘴角,“我晚上不睡不过是因为吃多了,出来消食,倒是你怎麽有閑心出来,嫂嫂哄好了?”

“那当然,粟粟善解人意,温柔大方,当然原谅我了。”叶景策眉飞色舞地笑起来,叶景禾见状垂了垂眼,轻声道,“你和嫂嫂,当真令人豔羡。”

“怎麽?小禾,你思春了?”叶景策瞬间一惊,想起远在京都的唐辞佑,面色複杂了几秒,片刻,艰难道,“无妨的,你哥哥我也是个开明之人,若你非喜欢那唐辞佑,等咱们攻下京都,我可以勉强接受他入赘咱们家,至于他那爹……眼不见心不烦,我装作看不见他就是了。”

“入赘?”叶景禾乐了一声,见叶景策嫌弃的表情,忍不住继续开口打趣,“我若迎唐哥哥进门,是该高头大马去接他,届时岂非要受人非议?说我这男不男,女不女,违背了伦理纲常?”

“那我便为你牵马,谁敢乱说,我就撕烂了谁的嘴。”叶景策冷声道,半晌,又犹豫地看过来,“小禾,真的不能换一个吗?你知道的,我和那姓唐的有点不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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