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马后他悔不当初(228)

作者:戏双鲤


沈银粟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声音不由自主地急切起来。

“阿策,你若不脱,我便帮你宽衣解带了!”

“粟粟,你当真不必如此,你……你不若去看看营中其他将士,有些伤得很重,正需你医治呢……”叶景策忙摇了摇头,手指寻着甲胄的绳结处试图将其系回,却见沈银粟大步过来,环住他的身子便从他的背后夺过绳结。

甲胄掉落,叶景策身上血迹斑驳,从肩头至腰腹,红褐色分布成几片,直叫人看着便觉疼痛。

沈银粟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脸色霎时变得难堪,指尖似乎在微微颤抖。

“粟粟,你别怕,这些血不全都是我的,只有几处是我的,其他的是敌人溅上来的,也有的是运送受伤士兵时蹭到的……”

见沈银粟沉默地垂下眼,叶景策手忙脚乱地开始解释,弯下腰,试探着去看沈银粟的神情,一双圆眼眨了又眨,试图笑着遮掩过去,一只手当在身侧擦拭干净,打算撩了沈银粟垂落的长发去哄,便见身前的女子倏地抱住自己,双手环住他的腰,指尖勾在绳结处。

“阿策,脱吧。”沈银粟轻声道,“脱下来给我看看。”

悸动

外衫缓缓褪下, 湿淋淋的里衣紧贴着男子坚实的臂膀,勾勒出紧实的线条,脖颈处的伤口蔓延至心口, 血迹洇过层层绷带, 在雪白的里衣上染出片片红渍。

二人对坐榻前, 叶景策垂了垂眼,见身前女子纤细的手指慢慢解开最后一条绳结,里衣散落,男子宽阔的肩膀处线条清晰, 紧实的肌肉上布满着深浅不一的伤痕, 除却肩头至心口处的层层绷带,劲瘦的腰身也被一圈圈地缠起,虽未曾洇出大片血迹,却也零散地渗出淡淡红色。

沈银粟的眼神顺着肩头慢慢向下盯着, 两道秀眉微微拧在一起, 长睫下的目光晦暗不明。这分明是一具极好看的身体,线条分明,结实有力,却偏偏像破裂后重新粘合的瓷器,参差不齐的伤痕散落全身。

大抵是沈银粟的目光太过炽热仔细,叶景策的耳根微微发红,垂在身侧手轻轻蜷缩一瞬,见沈银粟的指尖向绑带处摸去,忙擡手先一步抚上绷带。

“粟粟, 我自己来。”

叶景策声落, 垂目一圈圈解开缠着的绷带,这倒并非沈银粟第一次看他身体, 只是先前两次一则是他还隐瞒着身份,直接在她面前昏死过去,一觉醒来已被换好了衣物,二则是他用苦肉计求他原谅,被他娘用鞭子抽地浑身是伤,彼时一心卖惨求谅解,何是这样面对面,一层层脱落过衣物。

绷带和衣物俱被扔在塌下,叶景策垂眼看了看自己血肉模糊的伤口,擡头对沈银粟笑了笑:“粟粟,你看,这不过是皮外伤重了些,没有大碍的。”

新伤加旧伤,疤痕交错又重叠,他虽不了解医术,却在不计其数地战争中学会辨别伤势的轻重缓急,致命与否。

沈银粟默不作声地望了一眼,擡手将一侧的帕子放入温水中浸湿,拧干后轻轻摸上叶景策肩颈处的伤口,试图将上面的血污擦净。

帕子刚触碰倒肌肤,温热的触感倏得贴到皮肉之上,叶景策的肩膀下意识地向后一躲,让沈银粟刚贴上去的帕子扑了个空,指尖滞在半空顿了顿,沈银粟掀眼向上瞥道:“阿策,你乖一点,不要躲。”

“……好。”声落,叶景策垂下眼,肩上再次被异样的温热感抚上,轻轻柔柔的,满是试探和小心,一点一点地沾湿在伤口处,酥麻刺痛之感透过皮肉蔓延至骨缝。

女子的温热的呼吸轻轻洒落在肌肤上,柔软的指腹滑过皮肉绽开的沟壑之地,抚在心口上的掌随着呼吸而微微起伏,她检查得认真,眉毛拧在一起,垂眼向下看时却又像伏在他的心口,长发绑至一侧,露出的一截后颈莹白纤细,顺着向上看便是透着微红的耳垂,像一颗饱满剔透的果实。

叶景策不自然地眨了眨眼,喉结微微滚动了下,随即擡眼直直盯向一侧燃着的火烛,麻痹着自己躁动的心髒。

火光明亮跳跃,一瞬一瞬地摇摆着,映在男子漆黑的瞳孔中,朦胧中像战场厮杀后遗落的烈焰。

叶景策倏地想起那张脸。

杀伐过后收兵之际,男人雄厚的声音远远传来,厚重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伴随的是一声男子的高呼。

“贤侄杀了我们这麽多人,打算去往何处啊。”

元成泽的声音传来,叶景策微微眯眼看向马背上坐着的雄健男人,冷笑一声,持枪的手死死攥紧。

“元大将军说笑了,您如今这身份来之不易,我叶景策怎配被您称上一句贤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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