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从穿成外道女修起(857)

作者:刀尾汤


随他吧……

那剩下的两个位置怎麽办呢?

乌观鹭迅速上了新王朝的第一份奏折——陛下!陛下耶!看看我学生,看看!

鱼其微的年纪实在不大,但鑒于除苌濯之外其他几个相位都很年轻,这就算不上很大的事情。再说了,乌观鹭是真扎扎实实让她各个部门都历练了好几遍,她的能力也不是吹出来的呀。

嬴寒山觉得还行,嬴鸦鸦觉得很不行。

“陛下!陛下!”小鸟儿着急起来也不叫阿姊了,拍着翅膀就要和那边的大白鹭来一场中门对狙 ,“相位之中师生连气,朝中失衡,不可以!”

嬴寒山心虚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没应嬴鸦鸦这句话,作为当初让乌观鹭发展党羽的罪魁祸首,她实在不好说什麽。

对此乌观鹭神色淡淡,直言左相要是担心她携弟子弄权,不如也安置安置自己弟子,她没意见。

“她是没意见!我学生是她妹!”

乌如芸这个老实孩子站在门口听老师发飙,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进去了。

最终终止了这场吵嘴的人是鱼其微。

她母亲鱼召南过世了。

一生在风暴中辗转,庇护了千卷古书,一整个家族,又引无数学生南行而去的家主,最终还是因为积劳去世在了新朝将始的春末。

按旧例鱼其微要去官回家守孝三年,根本没机会担此重任,乌观鹭在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就为鱼其微準备好了解决方法。

“你夺情吧。”她说。

没有机会给你去为你母亲披麻戴孝,三年后不要说相位,朝中最微末的一口肉汤也要被瓜分殆尽,你已经蛰伏了这麽久,这正是你破茧羽化的时候,不论谁死,不论发生了什麽,我只许你向前。

然而一向温顺地低着头,与恩师同气连心的鱼其微突然爆发出反抗。

谁也不知道这对师生究竟是怎麽吵的,毕竟在外的时候两个人都默着,谁也没干伸手拽对方头发拿笏板抽对方脸的事情,关起门来那就没有旁人,更没有话传出来。

这场争吵最后以鱼其微上书去官结束。

她是主事,乌观鹭的从官,这封辞职信被乌观鹭压下不批,她就直接告到了嬴寒山那里,主旨很简单,我妈去世,我不干了,天大地大,她是我妈。

事情就这麽巧,信递到嬴寒山手里时乌观鹭正好在,她匆匆撂下手里没奏对完的事情,扭头就出去和鱼其微吵了起来。起初两人声音很低,后来不知道说了什麽,突然爆发起来,鱼其微的声音被风卷着,飞到嬴寒山面前。

“您让陛下夺情,考虑过我的声名吗?母亲已经不在,我孤木难支,为母亲守孝都做不到,我连最后的名声都不剩下了。我跟从您那麽多年,您就这麽不放心我,要把我的两条腿都打断,以后只能仰仗您吗?”

“何况那是我母亲!我为她守孝有什麽错!”

争吵声骤然停止,风将门推开一小角,嬴寒山就那麽坐着,看着乌观鹭略略透出冷酷的背影——

她还记得最初见到乌观鹭的时候,那一尊轻声细语,敛目低眉的仕女俑。那时她什麽都怕,说话不敢高声,脸上仍旧带着困于峋阳王府邸时惯常的粉饰痕迹。

如今乌观鹭仍旧站在那里,仍旧是小小的个子,不宽的肩膀,但一种磅礴而威胁性的力量正从她身体中生发出来,用不满足的眼睛望向这个世界。不知何时她已经是一个政治家了,懂得细心经营自己的势力,懂得培养自己的接班人,像亲生女一样爱着她的学生,又像是上官一样仔细地控制她。

鱼其微别过满是泪水的眼睛,在擡头的一刻与门后高处的嬴寒山对上视线。那位未来的陛下望着她们,不知为何似乎陷入了沉思。

最终鱼其微被放还守孝,嬴寒山以为她母亲在太学及国家书库塑像为交换,限她守孝一年后複出,参与科举授官。塑像本来就要建,嬴寒山只是找了个借口让她能够把忠和孝都全了,既能回去整理鱼家事务,也能及时回来参与朝政。

她走那天乌观鹭又去送她,师徒两人好像没有吵过一样平和。马车碌碌远去,乌观鹭转过身来,摸索着从鬓角拽下了一根白发。

文官至此分配完毕,两相空悬,其一等待鱼其微归来,余一等科举后再做安排。

武官这边比文官简单,但幺蛾子也比文官大。

两位女将各领柱国名号,其余将领均以战功安排,除去轻甲将军陆仁某死活要回都城干金吾卫之外,其余人基本上还是按照规章来。杜车前还没加冠,雪仔还没及笄,但名字都先照着他们父母的遗愿改了。杜车前改名为骏,杜雪仔改名为晴,林孖和海石花与杜泽有旧,两个孩子就被发去他们那里历练,预备着成年后拉回兵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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