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从穿成外道女修起(755)
作者:刀尾汤
“少主,里面的怪物是不是要醒了?”此刻他注视着裴纪堂,眼光和蔼得像是一位亲近长辈。
起身吧。他说。
裴纪堂站起来,垂手等待着,第五浱慢慢开口:“淡河在南,想必再过不久,就是赏花的时节了。听闻你辖下大疫,你收治得当,又抵挡了兵乱,后生可畏啊。”
“皆托殿下福德。”裴纪堂声音很稳地回答,没什麽欣喜的意思。
座上老人深深地叹息了。“你少年才俊,孤亦是爱才之人,有心保你。”他说。
“你父是裴氏旁支,与朝中并无瓜葛,你也安分守己,这些是孤所知。然而裴氏谋逆之事,你也应知晓。”
“臣并无二心。”裴纪堂再拜,没有争辩。第五浱看着这个年轻人的身形,有一瞬间觉得自己看到了某个故人
这个年轻的县令实在不像是他仁厚优柔的父亲,那双眼睛,那老成平和的口吻,那副身形,都让第五浱的思绪跨过时间,瞥见某个难缠的对手。
那时,那个同样姓裴的年轻人也用貌似笃诚的眼睛注视着四周,也谦敬而毫无差错地对答着他人的问话。
彼时的年轻人已经长成了无法控制的兇兽,这个年轻人若是活下去,又将长成什麽呢?
“孤有心保你,但终究保你不得。”
他推掉手边的茶杯。
随着甲士们推门鱼贯而入,另一种声音响了起来,屋顶传来一阵瓦片的叮当,一个女子轻捷地翻了下来,落在裴纪堂身边。
“老板,”嬴寒山对着裴纪堂歪了一下头,“他都摔杯为号了,你不知道扯着嗓子喊声救命吗?”
裴纪堂对着嬴寒山愣了两秒,虽然已经很习惯这位门客的出格的出场方式,但他实在没料到她会从房顶落下来
他知道他们关不住她,嬴寒山是夜中孤身取淡河城外围军敌首的人,但他没料到她不走,她居然就这麽大喇喇地翻到了这个鸿门宴现场。
甲士们的兵器骤然出鞘,对準堂中二人。嬴寒山掸掸衣袖,向第五浱走了两步。
“多思伤脾,”她说,“从脸色看,您睡不好觉,吃不下饭吧?”
“少想点事,别把心思花在算计我……我老板这样的年轻人身上,您的情况就会好不少。”
嬴寒山本来想说我们这群年轻人,想了想发觉自己这副身体指不定多少岁,说不準能做对面高祖母,于是紧急作罢。
第五浱皱眉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回忆起确实有人上报裴纪堂带了个女书官来。
“见王不拜,你是何人?”
“方外之人,无父无母,唯拜天地。”两把峨眉刺从嬴寒山的袖口中滑出,她擡起头来,“请问列位,谁欲杀我与明府?”
裴纪堂第一次见到了这个所谓的“终南医女”杀人。
那几乎不像是搏斗,而像是以血为练的舞蹈。以嬴寒山为中心,所有靠近的甲士都被干脆地刺穿咽喉或头颅。
在这场单方面的,几乎没有还手余地的杀戮中,裴纪堂鲜明地感觉到她的感情。
她很快乐。
只有十足沉溺于杀戮的狂人才有这样的神色。而在这狂热之下,她的眼睛里仍有清明。
裴纪堂怀疑,如果没有这一线清明,她会毫不犹豫地杀了所有人包括他。
尸首莲瓣一样层层绽开,嬴寒山拖着两袖血迹,跃向高处的第五浱。
第五浱仓促之间拔剑抵挡,剑锋来不及出鞘,峨眉刺格在剑鞘上。
这一瞬间一股强大的推力把嬴寒山甩出去,她踉跄后退,浸泡在杀意中的头脑突然清醒。
第五浱也挡下了她,这个风烛残年的老人甚至比不上柯伏虎一半,但他的格挡如此有力,几乎与她平手。
在这个空隙间第五浱终于拔出王剑与她对峙,嬴寒山看到一股鲜明的紫色烟气顺着那把剑爬上他的肩头,它的颜色比柯伏虎死时溢出的那一缕鲜豔很多。
仿佛有一条模糊不清的蛇形正在他背后蜷伏盘踞,垂首俯瞰着她。
“系统!”嬴寒山惊声,“那什麽东西!”
“是啊,感觉声音越来越大了。”
“大护法每次进去都吓得不行。”
光是呼吸声都让寒黛那样的莽子害怕,足以可见那只兇兽的可怕之处,苌濯装作镇定地告诉他们:“老祖宗下的封印,不可能苏醒。”随后连忙将这件事上报给嬴寒山。
嬴寒山却淡定道:“无妨。”
前世直到她死,兇兽黐尤都未曾突破封印,眼下最紧迫的还是还清欠款,免去灭门之灾。
嬴寒山放下笔起身,“苌濯,等会我会带林孖出去办事,直到夜里才回,你抓紧时机,把我交代你的事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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