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从穿成外道女修起(487)

作者:刀尾汤


嬴寒山很想说自己不懂,但她保持了沉默,只是听青簪夫人继续说。

“密信并不机密,你来这里的消息也不是完全对外隔绝的。会有人知道你来了,会有人猜测你被叫来保护争儿,毕竟一个母亲大费周章地折腾是为了什麽呢?最有可能是为了保护她的孩子。”

“很可惜不是。”

枪尖穿过马下步兵的头颅,哀嚎声,咆哮声,奔逃声乱作一团,重甲骑兵们看到那些恐惧的眼神。

没有人不畏惧他们,没有人能战胜他们。

中军被沖散之后两翼开始连锁地混乱,阵型沿缺口分裂,侧翼退向河岸的楼船。

箭羽从船上倾泻而下挡住骑兵追击的步伐,第一次遭遇战以水军小负告终。

骑兵们呼哨着,在他们的眼皮底下收拾战利品,楼船上的步兵像是死一样沉默,一直没有离开船的暨麟英也像是死一样沉默。

“将军?”他的亲卫问,“为什麽您不……”

“因为这只是第一次交锋。”老将军说,“对面的是先王殿下的二子,那个人……”

“与殿下不同。他喜欢战争,我们就用这乐趣先困住他。”

相持持续到第三日,天未白时士兵们再一次离开楼船,当重甲骑兵裹挟着轻骑兵压至水军阵前时,他们感到气氛有某种不对。

最前排的盾兵自动分开了一道口子,两边步兵后退,露出内里的缺口,那里没有手持长矛的步兵,没有任何防御措施,等待他们的只有一片空白。

不,其实不是空白。

弩机扣动的声音像是崩裂铁线,弓弩穿过厚重的马铠,穿透马匹的脖子。

隐藏在阵中的弩手起身,弩箭像是雨一样飞向最前的重甲骑兵。

“有弩!”第五争麾下骑兵的队伍里有人高喊,霎时间这支队伍的沖力被卸掉,最先头的骑士们纷纷落马。

原本散开的盾兵合拢起来,枪兵为这个口袋收口,轻骑兵们的退路被截断,阵型初乱。

而就在包围圈即将合拢的瞬间,一道赤色的电光撕裂了它。

那位年轻的骁将入阵了。

第五争的脸上根本没有什麽被算计到的表情,即使他面前的这一片骑兵已经被围拢大半,他的眼神仍旧稀松平常。

一切能被撕裂的包围都不是包围,一切能被打碎的阻碍都不叫阻碍。

他手中的马刀在日光下几乎看不清轮廓,挥舞间仿佛是一轮刺骨的寒光,身边来不及躲避的士兵头颅应声而下,血喷溅在马的毛皮上,成为斑斑的猩红。

几乎没什麽武器能和他相抗衡,木杆的长枪被刀锋击偏,挑飞。随之一起飞出去的还有不知道谁的手腕或者胳膊,任何胆敢沖上前来的人在两个回合之内就零散地坠落在地,那头染血的猛虎发出咆哮一样的笑声。

“来啊。”第五争的眼睛在血色里燃烧。

士兵们下意识地退后,燕字营向他们的主公靠拢。

血液如暗红的溪流自马刀的刃上流下,在地面摔出血花。这一次阵型不是被重骑兵沖溃,是那个像是煞神一样的男人带着亲卫撕裂了它,将陷于阵中的骑兵拉出来。

双方互相亮过一轮底牌,僵持开始升级。骑兵们不再沖阵,而是骚扰式地袭扰,重步兵不再上场,大部分作战落到了燕字营的头上。

当残阳又一次落在归来的骑兵们身上时,站在辕门前的第五争凝视着归来的绣旗,突然露出了古怪的,近乎恐惧的表情。

“我们已经在这里几天了?”他抓住一个亲兵,问,然后立刻松手,沖向归来的骑兵。

在队率滚鞍下马行礼之前,他抓住他的领子,把他拉起来。

“你看清没有,”第五争问,“对面打的旗帜,是田吗?”

炭火把披风的一面烤干了,她站起身把它翻了个面,然后把一碟炒米也推到嬴寒山面前,示意她不必这麽紧绷:“我一直怀疑王府和军营里有这教派的内应,想趁这个机会把他们钓出来。一直留着隐患在城中很危险,我至少得确定身边人都绝对可信。”

“让他们倾巢出动很难,要有很大的饵。”

她稍微停顿了一下,嬴寒山感到一阵微妙的寒意,她明白对方的言外之意是什麽了。她在用自己的儿子当饵。

“这是一个三层的局,第一层,争儿在王府,被重兵保护着。第二层,其实争儿不在王府,在军营里被你看护起来,我秘密从淡河把你请来只为了保护他。第三层……”

“不愿意吗?可惜。”

“不管怎样,寒山,我确实说过很多谎,但我爱慕你这件事情并非谎言。我希望你死这件事情也同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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