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疯批小狼王抢走之后(220)

作者:云间竹雨


尤其他这副一无所知模样。

但不想祁酩舟胡思乱想的,沈知鸢揪着他的手指小声说:“我要、我要出去一趟,过会就回来。晚膳,晚膳找你一起好不好?”

祁酩舟没什麽意见:“你需要我——”

“不需要!”沈知鸢打断他,飞奔着跑远。

两颊和耳朵都是极异样的红。

祁酩舟困惑眨了下眼。

她不想说,他起初不要问的。可晚膳时,她说腹痛窝着不出来。

次日早膳,他起来时她就不见影了。

午膳呢,中午她都没回来。

……

过去一天。

“你干什麽呢?”祁酩舟终于忍无可忍堵住她,揪住少女衣领,无情把她迈出府邸的脚步揪回来。

她可能没想到自己起个大早还是被捉住,眸中难掩错愕,映着那轮将升未升的初日。

目光又开始闪烁:“我……”

还没开口,祁酩舟就知道她要说什麽,呵笑打断:“我知道你有什麽的。”

沈知鸢闭嘴了。

低着脑袋不敢看他。光听着声音,耳朵就开始发烫。

尤其想起他说,“再咬一下”。

嗓音和亲她之后特别像。

她到底,到底出嫁前有学过点儿,知晓那些事有多麽令人遐想的亲昵,才这般难为情。

“殿下您怎麽起这麽早?”

贺平蓟的声音好巧不巧这时响起。

他抱着叠什麽,约莫是来找祁酩舟的,看见她时眸中闪过缕惊讶,很快恢複,笑着客套:“昨晚才见过殿下,没想到今早又见了。”

昨日。晚上。

他昨天可是一天没见着人,一顿饭也一起吃成。

祁酩舟真是怒极反笑。

揪着的姑娘家已经找準机会,刷拉一下灵巧地从他怀里钻出去。

“你们先忙。”她很体贴说,人却一下没影。

祁酩舟深吸口气。

看面前的青年更是哪哪不顺眼,偏生还要笑着问:“贺使节有何贵干?”

目光里的敌意太过明显。

贺平蓟如芒在背,笑容还是挂住了,向祁酩舟展示手里那叠文书温声说:“有些同南疏勒相关的事,我们太子殿下想让臣私下同单于说。”

祁酩舟眉心抽动,压抑着客客气气和他说:“使节请。”

两人进了书房。

桌面落着只弯月状银饰,边缘弧度缀着的则雕成水滴状,内里镂空,样式和精致度都一看像是姑娘家的。

很容易就晓得主人是谁。

连书房这等议事的地方都会让她进。贺平蓟倒没想到,些微惊愕,却掩饰得很好不露半分。

他将文书打开在桌面。

不着痕迹观察四周,才发现这书房疑似姑娘家留下的痕迹丁点不少。

玉笔筒缚着的银白发带。

白纸上药草图谱的娟秀字迹。

还有窗旁,赫赫然醒目插着几株枯萎花枝的瓷瓶。

少年显然习以为常,动都懒得动那些物什,坐下笑说:“贺使节请坐。”

贺平蓟收回视线,把手里的文书摊给他说:“这是当年镇南王归顺大齐的降书。”

能猜出他为何而来,祁酩舟还是象征性看一眼,淡淡“嗯”一声,示意他说下去。

贺平蓟道:“镇南王意图反叛,可南疏勒毕竟臣服大齐,为人臣子,天子和储君都宽容为怀,不忍苛责。按照大齐的规矩,镇南王死后,该由世子继位。”

大齐不插手南北之战,却并不代表他们愿意看见北疏勒吞并南疏勒。

只是想借北疏勒,重创镇南王势力,好将南疏勒重新划归自己管辖。

祁酩舟知晓这点,也知晓北疏勒还没这麽大胃口能绕过大齐直接吞下南疏勒。

他察觉贺平蓟的言下之意,颔首笑:“大齐气度孤佩服不已。前段时间,镇南王刘世子来北疏勒做客,孤多留他几日,现在倒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双方都晓得是扣押,却都不戳破。

“单于深谋远虑。”贺平蓟也佯作佩服,照着太子叮嘱说,“但有镇南王的前车之鑒,殿下内心忧虑,想请单于派人同大齐的官吏一同监管刘世子,不知是否可行?”

“当然。”祁酩舟应得爽快,在这事上给足大齐脸面,“早朝时孤会提起此事,由群臣推举合适人选。”

“单于圣明。”贺平蓟心里也松口气。

短暂沉默间,贺平蓟的目光又不自觉往桌旁镇纸压住的药草图谱瞥去。

少年视线也随他目光转移。

看见了,他无声一笑,眼底的凉淡之气陡然不见,主动说:

“我批文书的时候,一般会喜欢她陪着。有趣点儿。”

甚至不需要提到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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