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牌子(144)
作者:草莓糖酸锌
我很不满意地汪汪两声,怎麽,我小黑在你心里居然是这样的狗?
他心情看上去好得出奇,无论我怎麽表达我的不满他眼里都洋溢着笑,甚至回去后包扎伤口的时候都很轻松的样子,刀子抽出来时,眉头都没皱了一下。
凭我多年观人经历,他要麽因伤口感染烧坏了脑子,要麽是陷入爱河了。
直觉告诉我是后者。
一只狗的生平下
他后续的一系列举动再次证明我的直觉很準, 他开始收集那座行宫的情报,当然,最主要的是那个宫殿里住的人是谁。
我不怎麽关心这一点, 因为我很快找到了新乐子——抓蛇去吓唬那些情报犬, 他们被吓得呜呜叫唤, 见到我就夹着尾巴绕着走, 我很是风光了一阵。
没快活多久, 主人突然做出决定——他居然说要金盆洗手,重新做人了。
我知道,这不过是他用腻了这个身份后决定改头换面,换个身份浪的官方说法。
但我没想到他这次这麽认真——证据就是他居然在认真给自己的新身份起名字。
我的老天啊, 我嗷呜嗷呜对着太阳叫唤, 太阳公公啊, 您老怎麽从西边升起了啊!
要知道主人最常用的起名方法就是随手翻出一本书,取第二十一页的第七句话的首末两个字。
这次,他竟特地带上我去寺庙求了支签, 取了签上的两个字做名, 至于姓,他甚至愿意动脑子去想, 取了个“宋”字, 意思朴实无华又直白——用宝盖头压死那些个姓“木”的。
我忽然觉得小黑这个名字也没那麽不堪,起码“小”字和“黑”字都没有恶意。
可能是主人去庙里求签时给的香火钱太多, 那方丈简直把他当成了亲儿子……不,把自己当成了他亲儿子。
我鄙薄他这种完全不符合出家人淡泊名利人设的举止, 但主人对此接受良好, 毕竟他钱多得没地方花,养一间寺庙和养一只我对他来说似乎差不多。
但很快我发现, 哦,原来主人不是撒币冤大头,他这麽帮那方丈是有所图的。
图什麽?图一个干干净净的,籍贯可查的新身份,朴素来讲,是让“德高望重”的方丈给他的新人设——一个祖籍淮北父母双亡一心向学的寒门子弟背书。
我不理解主人要这个新身份做什麽,我更不理解的是他居然开始学大衍文化课了。
我在他桌边汪汪叫,“主人,我以后是要当体制内的狗了是吗?”
他拍拍我的脑袋,然后毫不客气地把我丢给那三个不学无术的“混子”。
我知了,都言上岸第一剑,先斩旧时宠;他这还没上岸呢,就嫌我耽误他学习了。
我苦恼,我泪目,我对这个无情的世界绝望了,我连捉弄那些情报犬的心思都没了。
一蹶不振一炷香后,原本说要闭关学习的主人推开门,带我出去玩。
我欣喜,我欢呼,这个世界还是有爱的。
我很想问主人:“其实你是不是学不下去才出来遛弯的?”
但为了不破坏我们坚固的主宠情谊,我明智地选择了闭嘴。
主人带我和老黑去京城玩,京城里有很多狗,也有很多马,他们看乡巴佬一样看我和老黑,但在主人一t掷万金购入豪宅后,他们的目光变了。
我和老黑骄傲地昂起头,但听到主人说他还要再买几匹马,几只狗放在他的新家时,我们的目光也变了。
不要啊!我是一条社恐的小狗,老黑是一匹社恐的马,绝、对、不、要新狗(马)!
我对着主人身边嘤嘤狂吠,主人安慰说:“没关系,你只是多个玩伴而已。”
我不甘,我扭曲,我不要朋友!我是中二病,我不需要玩伴!
主人有点为难,盯着我看了一会儿,跟我说了实话:“你看到她怀里的猫了吗?她好像更喜欢白色的宠物,也是,女子的确偏爱漂亮的。”
我吶喊:“难道我不够漂亮吗?”我可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俊后狗!
可能是我两的心碎终于传到主人那儿,他跟我们道歉,“好好,不买了,就养你两总行了吧?”
我两很高兴,快快乐乐搬进新家,主人一开始也很高兴,但不久后他就开始emo,看上去不再喜欢新家,甚至很少在家里待着。
新家很大,我们待着有些无聊,于是我决定去找主人玩,我能嗅到他就在附近。
我在一棵树上找到了主人,他躺在最高的树杈上,用书盖着脸睡觉。
我汪汪大喊:“你这个年纪是怎麽睡得着觉的!题刷完了吗?!”
主人被我这一嗓子吼醒了,他无精打采看了我一眼,依旧提不起学习的干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