沽酒娘子(美食)(29)
作者:二垚呀
“昨天就付清住店的钱离开了,少东家找他们有事?”掌柜见她手提马鞭,急匆匆地赶来,头发乱糟糟的不知出了何事,结果一张口又是问这两个人。
他不懂这两个人除了长得好看之外还有什麽别的特别之处吗?值得少东家一遍遍的问。
“如此巧合,当真是他们吗?”她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若真是他们,在这桩案子里我是个什麽角色?帮兇吗?”
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若她此时擡头望向月下楼斜对角的明晖楼,会看见她想找的人。
依旧是一黑一白,并肩站立在明晖楼廊檐,将月下楼情景尽收眼底。
“她果真聪慧,一下就想到我们了。”黑袍男子对着白袍叹息道。
白袍男子没理他,盯着叶蓁蓁出神。
“哎……你怎麽不说话?”
“她聪慧已无需多言,我担心她猜到其中关键,心生自责。此事与她无关,怕她多想。”
“她策马而来又怅然若失的,必是……”
“我们这麽做对不对?这件事究竟该不该做?”
“你是见她难过有此疑问还是从一开始便有这个想法?”
“一直。”
“有些事是没有对错的,若你非要钻牛角尖,我会说,没有错。沈家确实贪了,还贪了不少。他们违反了律例,抄家只不过是按律行事。”
“可你我都清楚,这事闹到最后好处是谁得的,他们手底下的人就干净吗?要论按律行事,怕是没几个剩下的了。
更何况,账本找到的太蹊跷了,像是有人特地放在那里让我们来查一样。一个皇商,贪到这个数,朝中无人接应你敢信?”
黑袍男子一脸严肃,喝止了他的话头。“裴望之,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但我们的差事仅仅是查账,没有官衔在身连抄家我们都管不了。
至于这个案子是继续查下去还是就此了结,要看父皇的意思。
这笔赃款跟那人有关,是顾念兄弟之情从轻发落还是君臣之分从重,我也猜不透。”
“你倒挺会和光同尘这套。”裴望之语带讽刺。
“你不看看我上头有多少人压着?一个恩威并施,愈发猜忌心重的父皇。一个声望极高,心思一样重的叔叔,还有两个还没排上号却已经开始相争的哥哥。
我不想趟这趟混水,只想当我的閑散王爷。奢华的大t宅子住着,貌美的女子抱着,玉盘珍馐吃着,什麽天下啊党争啊我不懂,也不想懂。
要不是父皇让我来办案我都不想来,天寒地冻的,他们要争争去好了,反正不管是谁上去了我都是王爷。”
“唉……回京城吧!”裴望之无奈地摇头。
这位三皇子是假糊涂,真聪明。可就是这份聪明,明知其中有诈也不愿深究,怕引火烧身,便担不起“明察秋毫”四字。
但各人有各人的立场,他亦不好多说什麽,只能上报案情由着别人断案。
他转头深深地往月下楼方向凝视良久,终究还是下了楼。
叶蓁蓁回府后第一时间便去寻了父亲,得知他在虞兰处又转头去了兰雪院。叶知书曾在朝为官,找几个同侪打听一下此事应当不难。
她到的时候叶知书和虞兰正在屋里商讨着这件事,她躲在外面偷偷听了会。
“贪墨案还不明朗,现在只知罪名,不知其中细节。”是爹爹的声音。
“沈家真这麽胆大妄为,去碰军饷吗?”
“唉……朝堂之事说不好,之前我就提醒沈兄,离那人远些。只不过他身为皇商,很多事也由不得他。
这次上头是下了狠心要除掉隐患了,才开始动他身边的人。”
“没想到这麽多年过去储位之争又卷土重来了,换汤不换药啊。只要沾上一星半点,福祸难料。你当年不也……”
“我还算好,只是遭贬斥,也没有被泼髒水,这多亏了岳丈多方为我游走。”
“也是你自己想通了,否则再打点也没有用。虽说弃文从商,但换来了这麽多年的安稳和富足还算值得。
商人的名头除了不利于蓁蓁择婿,其余倒没有不好的地方。”
“夫人不怪我便好,你嫁给我时是侯府小姐,嫁我之后却变成商人妇,让你在一衆姐妹里擡不起头。”
“夫君说的哪里的话,当年的事我爹他想两头占,总归是有一头要出事的。你坚持自己的立场,本没有错……”
“唉……那时候太年轻,顾兄劝我收敛锋芒我只当他懦弱,如今一想才知自己浅薄,身在局中未能看清……”
叶蓁蓁在外头听的云里雾里,越州离京城那样远,沈家怎麽会和储位扯上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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