沽酒娘子(美食)(165)

作者:二垚呀


“好。”

临到门口还转身说:“别忘记挂灯笼,也别骗我说不在。”

“知道了,知道了。”

其实叶蓁蓁的龙井荷花茶早就喝完了,但裴望之想要,她晚上回府后将龙井茶再放进荷花花蕊里熏上一夜就是了。



冰水饭与冷元子

暮色四合, 清月东升,华灯初上。葫芦院早早将灯笼挂在树梢,等隔壁的小娘子过来敲门。

夜晚的暑气比白日稍弱, 微风一吹能带点凉意,裴望之把书房的窗打开通风。屋外的虫子一如既往的喧闹, 吱吱叫个不停。

裴望之手执不同颜色的棋子在窗边对弈,脑子里却在想叶蓁蓁曾跟他说过“自己‘怕热又畏寒’”。他嘴角勾起无奈地摇摇头, 瞧给她娇气的。

叶蓁蓁应该是他见过的最娇气的人儿, 冷不行, 热也不行,细皮嫩肉被蚊子一咬就肿的很夸张, 不小心磕碰下都能对着他掉眼泪。

可每回自己见着她的“伤痕”还是忍不住心疼,真不不通这祖宗是怎麽练出一手好厨艺的?

叶蓁蓁的手上不单有老茧, 还有刀口和烫伤,和其他处的皮肤全然不同。想到这裴望之不由的叹气, 她看似娇气, 要紧事上倒不见退缩软弱。

“咚, 咚, 咚”,葫芦院的门环被叩响,裴望之亲自将娇气人儿迎进了侧厢。

“咦, 怎麽还多了种饮子?”叶蓁蓁刚一进门就直奔饭桌而去。

裴望之道:“不单有香薷饮, 还买了雪泡缩脾饮, 你要的水饭也有,还有杨梅酥山, 你再晚些来它可要化水了。”

“呀!真好!我正热着呢!”说完兴奋地吃了口酥山,只觉身子瞬间清凉, 胃口也开了。

“你也吃啊,这麽多我吃不完。”叶蓁蓁递给裴望之一个勺子,示意他从另一边挖着吃。

两个人相临而坐隔的很近,头怼着头吃着一盒酥山,半晌叶蓁蓁突然指着裴望之狂笑,边笑边说:“我们好像在吃狗食,像不像大黄和二黄凑在狗食碗前面一块吃?”

裴望之觑了她一眼,平静的说:“你可以是,我不是。”哪有人将自己比作犬类的?

吃完酥山吃鲜鱼脍,红润的鱼肉裹上新鲜山葵磨出来的芥酱和酱油,油脂丰润,鲜美异常。

叶蓁蓁感叹道:“太鲜了,真好吃!”,裴望之点点头表示赞同,盛夏吃鱼脍太对了,冰冰凉的将暑热都赶跑了。

还有被切的薄薄的透明白鱼片,叶蓁蓁事先洒上了盐粒和一点点油拌了拌,直接吃清爽鲜滑。她斟满了酒碰了碰裴望之的酒杯,豪爽的说:“干了!”

琴酒入喉,清口顺滑,丝毫不烈。“之前就想问你,此酒为何起名‘琴酒’?”裴望之问道。

叶蓁蓁答:“其实应该叫‘清酒’的,与之相对的是浊酒,只不过清酒的名字过于常见,而且种类很多,我便取了相同的音,琴字。”

裴望之点头道:“原来如此,它入口柔,喝起来不费劲,倒真有几分琴曲的悠扬之感,尤其适合天热的时候喝。”

“对,琴酒适宜冷着喝,黄酒一定要热着喝,所以我夏天主要卖琴酒,还有杨梅青梅酿的果酒。”

“琴酒黄酒除了颜色不一样,口感上也大相径庭。为何?”

“酿酒用的粮食不同,琴酒酿造用的大米,黄酒用的江米。黄酒发起热来可比琴酒热多了,夏天喝通体烧,不舒服,还是等到秋冬喝吧。”

裴望之第一次听酿酒,觉得很新奇。“酿酒也有这麽多学问?我今日才知是用不同的米酿的。”

“酿酒可是门大学问,用哪种米,放什麽曲,在何时开酿,还有放酒的地方可都有讲究,要每一步都凑到正正好才能酿出一坛美酒。

哦,对了,还得有耐心,太早或太晚打开泥封都不行。”叶蓁蓁说起酿酒来头头是道,眼睛放着光。

裴望之盯着她流光溢彩的眸子,没话找话说:“你会酿酒吗?”

这不是废话吗?酒窖的主人还能不会酿酒?

叶蓁蓁头一昂,言道:“我当然会,我可是月下楼少东家!酒窖未来的主人!我从小就跟着酒窖师傅学酿酒,酿的可好了,刚来京城那会儿閑不住酿了几坛大米酒,等时候到了送你一坛。”

“那敢情好。你为何不酿拿手的黄酒,倒酿上清酒了?”

“越州黄酒里有一味重要的引子——鑒湖水,京城没有。左右是酿不出在越州时的味道的,干脆酿清酒。等粮食收成,我再酿些烈酒高粱烧,清酒算是米烧。”

“米烧?那粟米呢?也能酿酒?”

“当然可以,粟米酿的酒也是清酒,但比起琴酒又稍浑浊。琴酒我用的精米,将大米的外壳磨去只留中间的米芯,如此酿出来的酒才清澈纯净,更显柔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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