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郡主想要什麽都会搞到手(98)

作者:辞绿


谢玄奚轻“嗯”一声:“无妨。继续跟着便好。将迟小姐请进来吧。”

池秋樱提了一只食盒,又带了本书来。见着谢玄奚,她眼眸微亮,清声开口:“谢大人,我近来读书,常有不解之处,爹爹又总是忙于案牍之事,”她顿了顿,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只好来请教谢大人,不会打扰到你吧。”

她从上回在家中见过谢玄奚之后,便从心里觉得他很不一样。他学识出衆,却平易近人,没有半点恃才傲物眼高于顶的毛病,也不会像旁人一样,瞧不起她们家满园的果树。

只是,他并不总到她们家里来,她只好自个儿寻了借口找上门。

谢玄奚看她一眼,淡声道:“确是有些打扰。”

他说罢,苍叙连忙上前打圆场:“迟小姐有所不知,我家公子……呃,这个公务十分繁忙……”

池秋樱沮丧地垂眼,却在下一瞬望见他腰间悬着的扇坠后又笑起来:“没关系,既然谢大人公务繁忙,那我还是去烦我爹爹吧。”她说着,又道,“谢大人t腰间这扇坠,做工委实太粗糙了些,倒与谢大人很不相配,我那儿有一只青玉秋蝉扇坠,改日给谢大人送来可好?”

谢玄奚微微弯唇,嗓音清淡:“迟小姐,你逾矩了。”

池秋樱心跳快得像是漏了一拍,几乎是一霎时,她粉白的脸就变得通红起来。她鬼使神差地擡起头,分明望见他唇边含笑,再一细看,却发现他眼底幽深,没有丝毫笑意。

她咬着唇,强撑着道:“是……是我多言了。”

……可那分明就是揽翠楼里烂大街的坠子,做工样式当然挑不出错,但谢玄奚、但谢玄奚值得最好的呀。

她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又为他的话几乎难堪地快要哭出来了。

为免一会儿真在谢玄奚面前丢人,池秋樱将食盒放下,便托称有事匆匆出了花厅。

没过一会儿,却见苍叙追了出来。

池秋樱忐忑地停下脚步,连自己也说不清是在期待什麽,她正要开口问苍叙,可是谢大人有什麽话要同她说,却在下一瞬见着他手里提着的食盒。

苍叙嘿嘿一笑,双手提着食盒往她面前一递:“迟小姐,您的食盒忘拿了。”

池秋樱愣了愣,软声解释:“这是我想送给谢大人的……”

苍叙颔首装傻:“有劳您费心了,只是府上厨娘不少,公子若欲进食,自会吩咐厨娘。这食盒……还是请您提回去吧。”

他既已将话说到这个份上,池秋樱唯有接过食盒,这才出了侯府。

将人送走,苍叙总算长舒一口气,回了花厅里複命。

“如何?”谢玄奚淡声问道。

苍叙叹气:“迟小姐的脸色别提有多难看了……属下知道公子做事自有您的道理,只是属下不明白……”

谢玄奚手里把玩着那只从扇子上解下来的玉坠,小小的一枚平安扣,扣身透雕青竹灵芝。他拇指摩挲着青竹的纹路,淡声问道:“不明白什麽?”

苍叙小心翼翼地道:“属下觉得,您待琼阳郡主……似乎不太一样……”

从前他就隐隐约约有过这样的感觉,但又觉得大抵是他多想,直到今日,见着公子对迟小姐也是一般的不假辞色后,他才恍然发觉,他家公子对旁的千金闺秀,但凡一句话能解决便绝不多费口舌说第二句,但对琼阳郡主……他仿佛总是很愿意说话的样子。

哪怕是今天把人都气跑了呢?他算了一下,这两人待在一处见面的时间,可比迟家小姐之流要长得多了。

谢玄奚诧异地看向他:“你才发觉?”

他语气淡淡,却莫名有种郑重的意味,又像是慨叹:“她在我这儿,从来都不同。”

苍叙呆住。

谢玄奚斜斜睨他一眼:“还有事?”

“不、不……没事了!”苍叙如梦初醒般回过神,转身出了花厅,回了屋子里,倒腾出纸笔,洋洋洒洒地在信纸上写下四个大字:夫人敬啓。

然后便又开始抓耳挠腮起来,过了许久,他方才落笔,用文绉绉的字句将公子的近况写下,到末尾时,他思量许久,终究提笔,隐晦地道,府中所植玉兰,久不见花,邻人皆谓之铁树,幸得今春柔风甘雨,仿佛若有白玉满树,雪盏堆枝。树犹如此,何况人乎?

雍州谢家后院里确有一株常年不开花的玉兰,谢家人初始并不在意,直到后来眼见得谢玄奚年过弱冠也没个心仪的姑娘,雍州人都说谢家有两株铁树,一是后院里的玉兰,二则是府宅里的大公子谢玄奚。

这话越传越广,谢夫人终于着急起来,觉得一定是这株铁树一样的玉兰影响了宅子的风水,断了儿子的桃花,原是要命下人砍去,谁料今春忽然开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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