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郡主想要什麽都会搞到手(189)
作者:辞绿
“进。”崔宝音说罢,见她推门进来,手里还捧了一个小盒子,她直起身子,探头道,“打开看看, 里面装了什麽?”
折萱应声去揭盒盖, 崔宝音又急急道:“给我吧!我来开!”
折萱忍着笑意将盒子递到她手里, 看到盒子里装着的药瓶,崔宝音却愣了愣,她还以为是他又送了什麽新鲜玩意儿过来,怎麽会是药膏?
折萱见了, 笑道:“这不是济安堂的药膏吗?专治跌打损伤, 只是不好买……咦, 郡主您受伤了?”
崔宝音抿着唇, 低头看了看膝盖上的淤青。
真奇怪。他难道还能未蔔先知?
谢玄奚自然不能未蔔先知, 他只是担心她。
他捏一下她手的力道重了些,她手上都要泛起红印。被小孩撞到, 纵然冬日里衣裳穿得厚重,但难保不会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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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里,定京城中各家宴饮不断,直到上元前一两日方才清净下来;百官们却从初四便结束了休假,开始处理公务,好在将到上元灯节,也能得十日假期。
正月十二这天,崔宝音一大早便借口有事出了门。
她已经随爹娘四处赴宴赴了整整十来天,实在是有些受不了了。然而摄政王作为京中炙手可热的权贵,自年前起便邀约不断,若不是夫妇俩商量着将能推的都推了,只怕她还得这麽奔波劳累到月底去。
“也不知我这是什麽劳碌命。”她躺在茶楼雅间里的软榻上,捶了捶腿,叹气道。
折萱蹲下去给她捏腿按摩:“过了这几天就好了,郡主姑且忍忍。”
采棠又适时为她奉上温凉的牛乳茶,崔宝音接过来喝了一口,舒服地喟叹出声。
定京尚且天寒,但这茶楼里的炭火也烧得忒旺了些,她不过坐了一会儿功夫,便觉得口干舌燥。
喝完茶她才答折萱的话:“但愿吧,这些天笑得我脸都快僵了。”
她说着,又揉了揉自己的脸,正在这时,门忽然从外头被撞开。
崔宝音猛地坐起来,往外望去,便望见一张凄惶而皎如新月的一张脸,她脸上披挂着清泪,眉淡而弯,更显得一双眼乌沉发亮。与她跌坐在地上,弱柳扶风一般的身姿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门外迫近的叫喊声:
“我倒要看看你能跑到哪t儿去,你爹都说了要将你许给我,你自当是本公子的人!”
崔宝音缓缓皱起了眉,偏过头看了折萱一眼。
折萱会意,立时起身去到门外,厉声呵斥道:“何人在此喧闹,扰郡主清净?”
崔宝音则是起身去将跌坐在门口的女子扶了起来,略略打量了一下她的穿戴首饰,俱皆精致,气质幽冷,亦不寻常,不由问道:“你叫什麽名字?是哪家的姑娘?”
那女子感激地望向她,又将手从她怀里抽出来,勉强站稳后,方福了福身,低声道:“回郡主的话,臣女名唤瑶簪,家父是翰林院侍读学士徐瑞。”
崔宝音点了点头,又问:“我遣人送你回去?”
徐瑶簪惊惶地望了她一眼,又低下头,语调轻软:“多谢郡主好意,只是……”她探出头去看了看外面的情形,松了口气,“不敢劳烦郡主,我的随从就在楼下。”
她说罢,又是一福身,紧接着便往外行去。
折萱喝退了前来闹事的人后,回过头就见着方才那跌撞进雅间的小姐已经走了,好奇地向一旁的抱雪问道:“怎麽回事?”
抱雪摇了摇头,又看向自家郡主。
崔宝音已经回了软榻上躺下,慢声道:“一时看不清楚的事,日子长了,也能明了几分。”
她一进茶楼便对掌柜的亮明身份,整个二楼都被她包了下来,是有多巧,徐瑶簪才能避开掌柜和跑堂的视线,上到二楼来,还误打误撞地进了唯一一间有客的雅室。
但是没关系,徐瑶簪既然没做什麽,她也愿意当做什麽都不知道。
转眼便是上元。
去年上元灯会,崔宝音也和贺初窈出来看过,两个人没走一会儿便嫌街上人太多,于是转头去了早就命下人包下的酒楼雅间,一边吃喝一边看楼下长街的彩灯百戏。
虽然看得不太清楚,但好歹也是看过了。
今年上元,崔宝音在家里托着下巴想,要怎麽过呢?
谢玄奚一早给她来了信,说是东宫有事,他今日恐怕要很晚才能出宫,让她夜里可去与贺初窈和裴信姝一道看灯,不必等他。
可贺初窈和徐青驰约好了,两人如今也已议亲,婚期就定在五月,况且徐青驰老是写信骂她霸占贺初窈太多时间,崔宝音虽然很看不上他没能耐留住贺初窈的人和心于是转移矛盾的做派,但她也不至于在这时候去拆散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