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郡主想要什麽都会搞到手(187)

作者:辞绿


“话虽如此,但我在爹娘面前不就是小孩吗!您和爹都成家了,我都长这麽大了,每年初一祖母和祖父都还要给你们压岁钱呢!”

“就你歪理多。”崔鹤行也笑着将红封放到她手上,“坐下用膳吧。”

桌上已布了万年粮,五辛盘,和椒酒,剩下也有昨日的剩菜,并几碟今早厨下新做的点心与元宝茶。

崔宝音惦记着一会儿上街玩,草草用了一些便停了筷子,但也没先走,只坐在椅子上眼巴巴地盯着爹娘,等他们不紧不慢地搁了筷子,用绢帕擦了嘴,她方才起身,像小鸡崽似的跟在两人后头往外走。

到年节时候,定京城总有难得的好天气,接连几日不曾雨雪,朱雀街上干干净净,只有昨夜爆竹炸开飘落的红纸屑,晴光照在人身上暖融融的。

只一点不好。

马车出了巷子,便被堵住。

街上人流如织,几乎摩肩接踵,道旁是各种小摊,卖春联的,糊灯笼的,做点心的,剪彩纸的……马车堵在路上,进退不得。

崔宝音等得不耐烦,索性戴了帷帽,下马车和爹娘说了一声,便带着婢女与护卫往崔家走去。

左右两家也挨得近。

崔宝音走着走着,眼睛便控制不住地四处张望,人群里偶尔传来欢呼声,紧接着又是一阵唏嘘,她惊奇地问折萱:“这是在做什麽?”

折萱笑着答道:“许是在关扑。”

这个崔宝音知道,偶尔她出门赴宴,也见过一些公子贵女聚在一块儿玩这个,有时候是掷铜钱看正反,有时候是拿分格作画的圆盘,以针作箭,射中哪一格,便能得到格子上画的东西,大多是些金银玉器,珠宝首饰之类。

她正想着,忽然听见身后传来谢玄奚的声音:“宝音。”

她回过头,甜软一笑:“你怎麽在这儿?”

她还想等晌午在崔家用过了午膳,再给他取信,约他见面呢。

谢玄奚温声答道:“还未见识过定京元日,今日正巧家中无事,便想出来走走。”他又问,“你是要去祖父家?”

崔宝音瞪他一眼。

八字才有一撇,他怎麽就占起口头上的便宜了,说得这样模糊不清,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他祖父。

她捏着衣袖里的荷包,轻哼一声:“是,我正要去我祖父家。”

听着她特意咬重了“我祖父家”这四个字的音,谢玄奚牵了牵唇,“我送你过去。”

“好啊!”崔宝音一口答应下来,左右看了看,没见着熟识的人,飞快地将袖子里的荷包塞到他手里,下巴微擡,“谢礼。”

“郡主!”远处一个容色清丽的女子见着她们,高声唤了一句,便急急跑过来,还未开口,面上已带了十分的笑意,“晴娘恭祝郡主新春吉祥,诸事顺遂。”

崔宝音惊喜地迎过去挽着她的手:“什麽时候回来的,也不提前和我说一声?在虞州一切都还好吧?我让人给你送的衣料首饰都收到了吗?”

晴娘婉声一一答道:“郡主放心,我在虞州一切都好,衣料首t饰也都收到了,只是想着当面谢过您,这才没及时给您回信——昨日里才下的船,您没让人到虞州来查账,我便自作主张将账本带来了定京给您。”

“你真是……”崔宝音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什麽好,“一路舟车劳顿想必很是辛苦,”她从怀里掏出一袋银两,不由分说地塞到她手里,“一会儿去蘩楼置一桌席宴,和香云居的人聚一聚,她们许久未见你,肯定也想你了。”

“好。多谢东家。”晴娘重重颔首,对她笑道。

谢玄奚看着两人,又低下头。

荷包早前被崔宝音拢在衣袖里,一路走过来,已经被她的手捂得热乎乎,暖烘烘。

感受着锦缎上的余温,谢玄奚的手紧了紧,他摩挲着刺绣的纹路,心里忍不住猜想,是荷包麽?也不知她会给他绣什麽。

若是鸳鸯就好了。

他一边想着,一边关注着两人的动态。她们说过话,便就分开,白柔晴往香云居去。他则同她一道,继续往崔家走。

忽然有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摇着拨浪鼓跑过来,一下撞在了崔宝音身上,却又因为自身力气不敌,反而被撞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崔宝音连忙蹲下身将小女孩扶起来,检查她身上的伤势,万幸只有手上擦破了点皮:“怎麽啦?是不是哪里摔疼了?不要哭不要哭,姐姐给你呼呼好不好?”

她一边给她的伤口吹气,一边捏着绢帕轻轻地为小姑娘擦眼泪,等她哭声逐渐小下去,只余哽咽后,才软声道:“街上人多,下次再跑要看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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