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郡主想要什麽都会搞到手(147)

作者:辞绿


只是他当时上得干脆,等路途过半,才想起来问商队此行意欲去往何方,得知他们要去雍州后,他百般思量,便想,去雍州看一看也无妨。

于是就这麽到了雍州,然后结识了谢玄奚。

那时候的谢玄奚虽然年少,却已经十分的稳重,从商队那儿听闻他的来历后,便先核实了他的身份,而后代他酬谢了商队,最后将他带回侯府里,好吃好喝地养了他一天。

第二天开始,谢玄奚便带着他四处跑马,将满目疮痍,民生多艰的雍州看了个遍。最后问他,若是不想入仕,那要不要行商。

他在雍州待了整一个月,其中半月都在和谢玄奚找来的人商议这商行要怎麽做起来。

后来定下主意,他便迫不及待地带着谢玄奚给他的银钱人手回了定京,都没来得及同侯爷与夫人好生道别,如今夫人来了定京,按理来说,他早该登门拜访。

谁知他一扭过头看见谢玄奚,就跟见鬼似的,几乎往后仰倒在地。

可不就是见鬼吗?

向来矫情做作能省时省力则省时省力,不吃一切带皮带壳带骨头东西的谢玄奚居然在剥虾。

“你……”容觉一言难尽地开口,“你是遇着什麽事了吗谢玄奚?要不你说出来,做兄弟的为你开解开解?”

谢玄奚瞥他一眼,语气淡淡:“她想吃。”

他方才见着她使筷子拨了拨盘子里的虾,只是出门在外,周遭的贵女们又有哪个是真正将心思放在饮食上的?于是她也和人较起劲儿来,见没人动筷,自个儿竟也不用吃食,一盏牛乳茶不知饮了多久,到这会儿还捧着茶盏。

谢玄奚鲜少见她这样乖觉,只远远望见一眼,便觉得心软得厉害。

不多时,一盘虾剥好,整齐盛进白瓷盘里,由身边的婢女再度送去了郡主身边。

察觉到四周递过来的视线,饶是崔宝音,也颇觉有些不好意思。她抿了一小口牛乳茶,吩咐婢女:“让你家公子不準再折腾了。”

她说罢,闷头吃了几只虾,便坐不住,和折萱说要出去走走。

席间风热,口舌也多,搅得她心里乱糟糟的,很不舒坦。

她一走,谢玄奚便也跟着离席。今日他只是添头,重彩都在母亲那边,他在不在席上,其实并没什麽紧要。

不少暗中关注着他的夫人小姐们见他殷勤在先,离席在后,纷纷也都歇了心思。不管外面传成什麽样子,有些事情,眼见便能分出虚实。琼阳郡主如何暂且不论,这谢大人,分明满心满眼都是琼阳郡主。

又有人想到他早前所言,“雍州也好,定京也好,某之所好,全系一人而已。”这样看来,那人便是琼阳郡主崔宝音无疑了。

谢玄奚出了席间,往东南行数百步,便见崔宝音正在留山亭上,看婢女们在山间摘桂花。

他提着食盒,踱着步子往山上走去,到崔宝音面前,将食盒打开,汤羹菜肴的鲜香气扑面而来。

崔宝音先是一惊,而后眼眸微亮:“这是?”

谢玄奚一边将菜摆出来,一边道:“我看你在席上没怎麽吃菜,怕你饿着,便出来寻你。”

便是寻常人家里置办酒席,也要多备一两桌,以防有客忽至,何况世家大族。他离了席便吩咐婢女去厨下取几样菜,并茶水点心,还有两碗米饭,装进食盒里。走到湖边,婢女便将食盒送来。于是一路提上留山。

崔宝音捏着扇柄,敲了敲桌,正色看向他:“你也坐。”

谢玄奚从善如流,在她面前坐下:“怎麽了?”

崔宝音瞥他一眼,鼓着腮问:“你方才在席上,又不让我喝米酿,又给我剥虾……”

“你不喜欢?”

“不、不是,”崔宝音瞪他,“你不要插话。我问你,你就不怕旁人瞧见,说你攀附我,讨好我?”

她还记得最早之前,戚玠与越宴便是这般,似乎沾着她的名字,便会污了他们的清白名声。

谢玄奚低低一笑:“音音不怪我私心作祟,自作主张,我就已经十分高兴,哪里怕旁人说什麽。”

他就是想让所有人都看见,都知道,琼阳郡主是他心慕之人。

他生性沉冷,从来内敛,在遇到她之前,也从未想过,他会有这麽一天,竟恨不能将腹中心思宣告天下,人尽皆知。

崔宝音定了定心,给他夹了一筷子菜:“有些话要说在前头,我这人,眼里容不得沙子。”

谢玄奚倏地望向她,眼眸幽深,却不敢应。

他疑心是自己听错,又怀疑自己错会了她的意思。

崔宝音见他不应声,气得将面前的碗碟推开,又伸筷子将他碗里的菜夹回盘中,粉脸皱成一团:“我不吃了。你也不準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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