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不踏山河(65)

作者:笔下三千界


景仁帝的声音听起来寒冷如冰,“给朕立即查,敢在朕眼皮子底下害人。”

锦衣卫的昭罪寺最是擅长查这些事,因有景仁帝的命令,顾霆格外的雷厉风行。

殿中又陷入死寂,只有里屋的太医不断地进进出出。妙瑛站在外头来回度步,眼睛时不时往里头瞧。皇后握紧了袖口中的手,令人神志散失的□□怎麽就成了毒药,她还没有蠢到明面上下毒。

是谁下的毒?

皇后将目光移到沈辞身上,是他还是林桑晚?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顾霆一手抓一个宫女,另一手拿着一个银质雕花酒壶回来禀报:“皇上,此人名叫喜翠平日负责太和殿洒扫,臣去抓她时,她正将这酒壶扔进池塘里,臣已在她身上收了一圈,没有发现九转千机,许是被她一起扔进了池里。”

卫何取过他手中的酒壶,可因被池水浸过,查不出什麽来了。

喜翠连忙哭着解释道:“啓禀皇上,奴婢不知九转千机,奴婢只是在酒里下了媚药,万万不敢拿九转千机来下毒害人。”

媚药?景仁帝想起之前皇后在耳边低声说的话:“有宫娥见沈首辅进了永安郡主休息之处。”他将目光落在皇后脸上,一脸的端庄淑雅。

景仁帝目光阴鸷,问卫何:“可有中媚药?”

卫何回道:“郡主体内只查出九转千机毒。”

听此,喜翠害怕极了,忙擡头瞧了一眼皇后,又急着低下头。沈辞问道:“何人指使?”

喜翠不敢擡头,支支吾吾的说不说话来。景仁帝摆手,顾霆瞬间会意,将绣春刀架在她脖子上,汹狠道:“再给你一次机会。”

皇后紧握袖口中的手,荣光满面的脸上隐隐有了紧张之色。她死死盯着喜翠,生怕她招供。

刀刃极其锋利,喜翠低声抽搐道:“是......槿夏姑姑。”

“放肆。”皇后脸色顿时一变,厉声喝道。站在皇后身边的槿夏苍白着脸,迅速跪地磕了几个响头,顾霆着人验槿夏的身,未发现有毒药藏身。

槿夏微微一笑,质问喜翠:“你我无冤无仇,为何污蔑于我?”

随即地上两人呼吸推诿,景仁帝摸着手中的佛珠串子,冷脸看着他们,默不作声。这时,一名小太监拿着一包包了白纸的红粉递到景仁帝面前,“这是在槿夏姑姑屋里搜出来的。”

卫何上前两步,拿出勺子取了一点粉末闻了闻,再是放在桌上的瓷碗中,倒了茶水,然后用银针试探。见银针瞬间发黑,在场衆人登时沉了脸。

槿夏脸色惨白,茫然道:“皇后娘娘,奴婢没派人下毒,奴婢跟永安郡主无冤无仇,断不会害她啊!”

她给的明明是春药,怎麽就成了毒药。

沈辞冷声问道:“你不会害她,那你背后的主子呢?”

“放肆!沈首辅是怀疑本宫?”皇后冷笑一声,厉声道:“本宫还想知道,你为何会在兰心殿,你不应该在太和殿吗?”

“臣不敢。”沈辞面无表情地对着皇后行礼:“因臣不甚酒力,便出来醒酒,路过太和殿时见门口无守卫和宫娥,便想问问情况,谁知殿中突然有瓷碗摔地的声音,于是走了进来。”

皇后骨节发白,阴冷道:“沈首辅是第一个进来的人,想必更有机会下毒。”

沈辞袖袍一伸,淡淡道:“大可搜身。”

顾霆看了景仁帝一眼,见他没有这个意思,便继续立在原地。朝中重臣,怎麽可能会被轻易搜身。

屋内静静的,衆人将目光投向皇后,只有景仁帝没有看她。许久,景仁帝漠然道:“拖下去,严刑审问。”

见槿夏被拖走,皇后的面色清冷而刚毅,她一挥云袖,不複素日温和慈祥,“皇上将槿夏拖走,是不相信臣妾吗?臣妾素日里吃斋念佛,一心积德行善,怎麽会派槿夏害人?”

南顺皇后最是心善仁爱,每逢灾情,就会前去寺庙祭拜,一待就是二月。

景仁帝眉头深思,有意安抚,“槿夏生了异心,被人收买,皇后不自知罢了。”

皇后一怔,“槿夏对臣妾忠心耿耿,断断不会做出欺瞒主子的事情,定是有人栽赃陷害。”

她知道她立即与槿夏摘清,可从小到大,都是槿夏陪在她身边,况且她知道太多自己的秘密。

景仁帝一甩手中佛串,似是对皇后极度厌弃,“谁会陷害皇后?”

皇后面上的血色渐渐褪去,笑得悲苦,谁会信林桑晚用命来嫁祸她呢?

事情发生的太快,让她猝不及防。

“顾霆,此事交你审查。”景仁帝眉心紧拧,眼眸暗沉,冷然道:“在事情未查清楚前,皇后不得踏出坤宁宫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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