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色的光丝钻出来，夹着灵力一点一点的朝絮尧靠近，似有若无的触她。

絮尧没理，注意力全在祭百身上，没去管这故意招惹她的灵力。

霜刃见状，眼神越发锐利，直接执刃在面前地上一划，割裂大地的灵力往前一推，掀起了小气浪，絮尧感觉这灵力在身上刮了过去。

她终于擡头，再看霜刃。

霜刃不满的情绪明显，他盯完絮尧，目光下移到祭百，看向祭百的眼里杀毫不掩饰。

霜刃亮了法盘，冰魄蓝白色纯净淡雅，盘上灵力如霜芒，有种锋利的美，像是在挑衅般，法盘转动，灵力运转。

絮尧无声，沉默时压抑的气场笼罩四周。

祭百在她身边又化出了赤淩剑，捂着腹部将搭在她肩上的手给拿下，似乎想要和他继续打一场。

两人间气氛紧张。

絮尧刚準备开口说话，一道突如其来，被她暂时遗忘的声音却响起，只一声就让她脊背升起寒意，心跳紧张。

“阿，涟......？”



吾乃魔王絮尧！

絮尧僵着身子，极慢地转身回头。

有一瞬间她大脑和心都好像完全空白，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现在在想什麽。

她对上了那双原本熟悉，现在却忽然有些陌生的眼。

洛知谦直直地看着絮尧，思无涯站在他身侧斜着眼，眼神複杂纠结，不敢看她。

洛知谦身旁，白葭湄被烈舟圈在怀里，烈舟盯着她，手中握着潮汐圣杖。

贺兰瑜怀中稳着云翩，他和九螭目光也在她身上，同样握着法器。

絮尧知道已经完了。

彻底完了。

她动了动唇，可什麽都没说出来。

洛知谦茫然地站着，心中思绪想打结一样，无法抑制地憋闷涌来，他不知道自己该干什麽。

“你......阿涟。”他只能发出喊她的声音。

霜刃和晓山青在背后静看着他们。

这些人类承了她的保护，没受大伤，但他们还不知道她怎麽会和人类绞在一起。

“谁是阿涟？”晓山青小声疑问了一句。

霜刃凝视着絮尧，没答。

洛知谦听见了这话，他呆呆地看着她，明明答案已经在眼前，他却觉得自己还不想承认。

“阿涟......祭百刚刚的灵力，为什麽有点奇怪啊......”白葭湄出声问道。

她声音很轻，有种紧张和恐惧，特别不自然。

“那两个人是谁，和你有什麽关系，祭百刚才使用的是什麽法术！”九螭也问，他比起白葭湄态度要生硬很多，问话间他甚至开了法盘。

“是有什麽误会吗，阿涟，如果有，你现在可以和我们解释......。”贺兰瑜想委婉地说，可说着说着，就连自己就都说不下去了。

这能有什麽误会？

祭百是她的灵魄，祭百是魔，她还能不是不成？

他们虽然不如云翩那样有直观感受魔的能力，可他们也不是傻子。

这样的灵力和不同于他们的气息摆在眼前，想装糊涂都不能。

祭百伸手拉了拉絮尧的衣角，欲言又止。

絮尧心里的感觉都传到了他身上。

絮尧回头看了他一眼，幅度很小地摇了摇头。

没事了。

在听到他说霜刃找来，让她离开，她却没离开的时候，一切就已经来不及了。

没什麽好隐瞒的了，没什麽好不承认的了。

絮尧在心底道，她朝洛知谦走了过来，手中同时将赤淩剑变化出来。

九螭，贺兰瑜和烈舟在看剑赤淩剑时都往后一躲，和她保持距离，还将灵器横在面前，以示防御。

只有洛知谦和思无涯站着没动。

思无涯看着靠近的絮尧，一双桃花眼慌乱无措，瞥瞥絮尧，又用下巴歪歪洛知谦示意，有话说，可说不了的干着急。

而洛知谦就淡定很多，一动不动，连眨眼的次数都变少，就定定地看着她，看到一层薄红渐渐蔓延到眼眶。

“......你，是谁......？”洛知谦开口，声音哑的几乎听不见，拖着浓重的鼻音，言语还未尽便断了。

她觉得他现在好苦涩，好浓烈，比任何时候都破碎。

“知谦！”贺兰瑜急忙用手扒拉他，想把他往后拽，可洛知谦没应，他甩开贺兰瑜的手。

甚至还身形摇晃地朝她走了一步。

絮尧在他面前停下。

这几步，很短，短到只有七八步，可她却觉得走了很长。

明明是走到了他面前，却像是和他越走越远。

近的只有身体的距离。

站定后，絮尧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运转灵力，那套和他相似的绿衫被褪下，变化出了一身金缕流霞长裙，红色游鳞宝相花，华美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