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婚当晚,被疯批太子强取豪夺(92)
作者:巫溪
那个时候刚经历宫变,她夜夜梦魇,日日情绪萎靡不振,甚至一度病倒卧床不起。
直到昏昏沉沉间,庭院中被人移栽了这棵和宫变时死去的那棵非常相似的楸树,
过往的一幕幕,仿佛都通过这棵楸树重现在她眼前。
后来借着这棵楸树,虞听晚强行让自己振作起来,每日看着它繁茂的枝叶一点点压下那些伤痛,一步步从那些血淋淋的过往中走出来。
谢临珩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这麽一幕。
男人脚步微不可查地顿了下。
视线掠过窗外的楸树花,定格在身形单薄的女子身上。
他眸色漆邃,眸底神色明明灭灭,让人看不分明。
须臾,谢临珩走过去。
从身后拥住她。
将她微微僵硬的身子纳进怀里。
轻声问:“宁舒,还想要什麽?”
虞听晚眼底掀起一点点零星的光芒。
明知是不可能,受方才思绪的影响,仍旧是下意识问了句:
“不管我想要什麽,太子殿下都能应允我吗?”
谢临珩黑眸微敛,没应声。
虞听晚转过身,看向他。
语气认真:“我想要出宫。”
谢临珩眼底划过一抹转瞬即逝的痛色。
他指腹抚过她眉眼,声线依旧。
“除了这个,我都能答应你。”
“宁舒,除了出宫,你还想要什麽?”
虞听晚眼皮垂下,轻呵,“可我只想出宫。”
谢临珩掌着她后脑勺,让她擡头看他,漆黑浓稠的眸,紧紧凝着她的。
薄唇微动,字句清晰。
“宁舒,我说过,只要你答应做我的太子妃,何时出宫,全凭你心意。”
虞听晚的声音冷凉如水,直直对上他视线:“谢临珩,你的太子妃能是任何人,但绝不可能是我。”
她根本不相信,在她担了太子妃的名义和身份后,以他的性子,还会放她出宫。
现在没有这层身份,她都被困在这个深宫中死死脱不了身,又何况是成为东宫储君的妃嫔。
那时,有着这层此生都难以摆脱的身份的束缚,这一辈子,她怕是都别想再离开这囚笼半步。
再者,她厌恶现在的皇宫是一方面,不想和谢家的任何人牵上半分关系是另一方面。
所以谢临珩口中那种——婚后允她自由出宫的承诺,她根本不信,也不敢信,更不愿信。
第62章 这辈子,除了孤,你谁都嫁不了
“是麽?”他抚过她唇角,面上辨不出喜怒,“那就不要许什麽未来了,只顾当下好了。”
音落,他箍着她的腰,直接将她抱了起来。
大步走向床榻。
将人压在了柔软的床褥上。
虞听晚刚动弹一下,就被他扣着双腕吻住唇。
他力道狠重,不知是不是因为她几次三番的拒绝而生怒。
动作中,隐约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薄戾乍现。
虞听晚有些承受不住,尤其腰身,被他掐的发疼。
深夜,红烛滴泪,鲛纱帐中炽热未停。
被浪翻滚间,谢临珩抚住她干湿的软颈,有一下没一下地吻着她红肿的唇角,嗓音因掺杂着欲色而略显低哑。
“宁舒不是很喜欢宋今砚吗?”
“今日在霁芳宫,怎的不愿嫁他了?”
这个问题,谢临珩早就想问。
只是怕听到自己想象的那个答案,所以一直不敢问出口。
虞听晚掌心汗意涔涔,用力攥着被褥一角,眼睑轻阖,嗓音中没什麽感情。
“太子殿下不是知道答案吗?又何须再问。”
谢临珩掌心收紧,将人牢牢锁在怀里。
眸色泛凉,诡谲阴翳。
不知出自什麽心思,注视着她厌弃冷漠的眉眼,竟脱口而出一句:
“你说,如果宋今砚知道我早已幸过你多回,他还敢娶你吗?”
“在宁舒心中,宋家嫡子清风霁月、温润如玉,最是完美无瑕,你觉得,这样一个公子世无双的男子,会如何看待你我之间的——交易。”
最后两个字,他说的又缓又慢。
像是刻意的羞辱,又像是自我蓄意的贬低。
虞听晚死死咬紧牙。
他却还嫌不够,似乎非要将她心底最后一分逃离的念想彻底摧灭才肯罢休。
“就算孤现在同意你们的婚事,给你们赐婚,我们宁舒,还能嫁给他吗?”
虞听晚眼底浸出恨意,她猛地咬住他手腕,那力道,恨不得让他立刻见血。
谢临珩冷眼瞧她,另一只手直接掐住她下颌,迫使她松开。
将她所有骤然而起的抗拒尽数压制,靠在她耳边,残忍又冰冷,一字一句地对她道出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