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婚当晚,被疯批太子强取豪夺(174)
作者:巫溪
好在,下一瞬,谢临珩便出了声。
“所谓太子妃,就只差一道册封典礼。”
“宁舒,所有人都知道,我们是即将成婚的关系,有没有那道流程,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再者,行宫不比皇宫,没有这麽多繁文缛节,提前称呼‘太子妃’,并无不可。”
似怕再看到她眼底的冷漠,说完,他未再多留,扔下一句“让陈洮来为太子妃诊脉”,便转身离去。
小宫女躬身行礼。
待谢临珩离开后,她毕恭毕敬地端着茶盏,再次递到虞听晚面前。
“太子妃,您……”
虞听晚阖了阖眸,自心底深处浸出一股深深的无力。
她和谢临珩,只要不提和宋今砚、和离开有关的字眼,勉强还算是能维持表面的平和。
可一旦提及这等字眼,这些需要双方来维持的平和与相安无事,便会被立刻打破。
重新露出不可调和的针锋相对的内里。
她揉了揉仍旧有些眩晕的额角,没擡眼,轻声对小宫女说:
“放那儿吧,让若锦和岁欢进来。”
小宫女应声,将茶盏轻轻放在一旁几案上,轻轻退出了大殿。
很快,若锦和岁欢踏进殿门。
随着她们一同进来的,还有奉谢临珩的命令,急匆匆赶过来的随行太医陈洮。
此次从皇宫调来行宫的太医,不止陈洮一个。
除了他,还有几位太医院医术精湛的太医。
原因无他,虞听晚前几天刚病了一场,谢临珩怕她再有意外,特意让人遣了平时专门负责她身体的太医跟来行宫。
绕过屏风,陈洮跪在榻旁,熟稔地为虞听晚把脉。
没多久,他人从殿内离开。
来到行宫外,对谢临珩禀报:
“殿下,公主只是舟车劳顿引起的短暂晕眩,身体无其他大碍,备些温茶,稍后多加休息便可。”
谢临珩立在古树下,眉眼垂着。
身形颀长却落寞。
周身始终环绕着一股挥之不去的低气压。
听完陈洮的话,他没多说,只淡淡“嗯”了一声。
第119章 哄她
陈洮犹豫几许。
擡头看了看前面的储君。
终是开口,想再劝一两句。
“殿下,您和公主……”
只不过,话音刚出,就被谢临珩淡声打断。
“孤会注意,无需再劝。”
陈洮止声,识趣地行礼退下。
他离开后,谢临珩独自站在树下。
良久没有动作。
脑海中,反反複複,全是方才情绪失控,忍不住对虞听晚说重话的那一幕。
他知道,他不能再强迫她。
他知道,他该哄着她,顺着她。
万事以她的意愿为主。
正如这次来行宫,他的本意,便是希望她能开心一些。
希望她脸上,能重新展现几分笑容。
他想着,她不喜欢皇宫,向往宫外,那他就陪她出来。
哪怕近来,正值金陵重案的关键节点。
哪怕近来,因金陵一案涉及的大臣衆多,朝中并不安宁。
对于他来说,
只要能让她开心一些,
只要她能高兴,便足矣。
朝局也好,金陵之案也罢,和她相比,都不值一提。
他打算好了的,打算好了,这段时间,什麽都不提,宋家也好,宋今砚也罢,他们即将到来的婚期也罢,他什麽都不提,
只专心陪着她在外游玩,让她开心。
可是……
在她接二连三的抗拒与远离、在她多次本能地排斥他的靠近后,他还是没忍住心底这股戾气。
‘离开’这两个字眼,就像颠覆情绪的导火索。
这些日子以来,他刻意麻痹自己,不断告诉自己,她会留下来的。
他是可以留住她的。
可当她口中出现‘离去’这种字眼时,他所有的自我暗示与僞装,顷刻间被撕开一个口子。
就像一个人竭尽所有为自己打造出一个美梦,刚刚说服自己沉溺其中,美梦就被人生生打碎。
逼迫着、再次去面对,那些鲜血淋漓的现实。
……
谢临珩再次回来时,夜已深。
殿中燃着部分烛火,光线略显昏暗。
他踩着夜色进殿,侍奉的宫女转身行礼,被他擡手打断。
很快,所有侍女悄声离开。
殿中只剩谢临珩和虞听晚。
他走向床榻。
看着榻上侧身而卧阖眸看似入睡的女子。
片刻注视后,他宽衣上榻。
并随手放下了华丽的床帐。
他侧过身,从背后拥住她。
在掌心穿过她腰侧,落在她腹部时,谢临珩明显察觉到,她身子不自觉地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