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婚当晚,被疯批太子强取豪夺(135)
作者:巫溪
骤急的风吹过,空中闷热焦躁的空气被吹散。
没多久,豆大的雨滴,从半空中噼里啪啦砸下来。
原本热热闹闹的插花宴,被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中途划上了句号。
跟在沈知樾和楚时鸢身后的小厮,立刻将出门前有备无患带来的伞送过来。
沈知樾撑开伞,第一时间给了楚时鸢,为她挡住不断砸下的雨水,才再次打开第二把油纸伞,带着她暂时去了就近的酒楼避雨。
这场雨来得急,放眼望去,街上全是步履匆忙躲雨的行人。
来到酒楼,沈知樾将伞合上,弹了弹衣袖上沾染的水滴,正要吩咐店小二备热茶,一擡头,却看楚时鸢满脸紧张地解下腰间的香囊,用袖子擦拭。
沈知樾定睛看了看,笑问:
“楚姑娘这香囊,是从何处来的?”
“这个啊?”楚时鸢举了举香囊,眉眼灼亮,语气自豪又欣悦,“是宁舒公主送我的。”
昔年,建成帝还在时,因伴读的情谊,楚时鸢和虞听晚关系很好,那个时候楚时鸢进宫也比现在自由很多。
虞听晚没有其他兄弟姐妹,因此格外珍惜与楚时鸢的这份情谊。
加之建成帝和司沅宠女儿,有什麽好东西,都往宝贝女儿的殿里送。
楚时鸢去找虞听晚时,虞听晚经常送楚时鸢她新得的珍奇古玩。
当时整个东陵,就这麽一位嫡公主,还被帝后捧在心尖,出身尊贵,地位尊崇。
更是无数贵女争抢着想巴结的对象。
那个时候楚时鸢和虞听晚关系好,连带着那些贵女对楚时鸢也很是恭维。
只是后来皇权更叠,昔日金尊玉贵的嫡公主一夕间成为被困皇宫没有自由的前朝公主。
那些贵女们唏嘘之余,连带着看待楚时鸢的目光都变得微妙。
只是楚时鸢从来不在意这些。
昔年虞听晚受尽恩宠时,别人问及虞听晚送她的小礼物,她向来是自豪又骄傲地回複她们“是宁舒公主送的”。
如今虞听晚被困皇宫,身份大不如前,当别人再问及身上佩戴的这枚香囊时,她仍旧和从前那样,同样自豪、同样欣悦地说“是宁舒公主送的”。
她不在乎别人的眼光。
不在乎别人的看法。
只在乎自己真心相交的朋友。
曾经被所有人羡煞娇宠的宁舒公主是她最好的闺友,如今被困深宫的虞听晚仍然是她最好的闺友。
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
用楚时鸢的原话说便是:
——以真心换真心得来的真挚友谊,从不需要身份的加持。
第92章 泠妃娘娘可有明示,想在何处举办宫宴?
沈知樾瞧着看着她宝贝疙瘩似的将手中的香囊一点点擦干,再小心翼翼地收好,甚至最后系香囊时,特别多打了一个结,防止香囊丢失。
见状,他眸色动了动。
状不经意地提醒:
“楚姑娘,在宫中,尽量不要拿出这枚香囊,也不要提及宁舒公主。”
楚时鸢擡头,看向沈知樾。
有些不解。
“好是好,只是……为什麽呢?”
沈知樾瞅着那香囊,一时没找到合适的话回她这句话。
——为什麽?
自然是因为怕她在宫里大咧咧炫耀这枚香囊,以致它保不住啊!
但这话,他要怎麽跟她说?
这边沈知樾还没想好说辞,就见楚时鸢轻“啊”一声,恍然大悟道:
“是因为听晚现在身份尴尬是不是?”
沈知樾:“……?”
她回了回眸,像是自己想通了般:
“听晚现在处境尴尬,宫里又人多眼杂,肆意提到她,确实容易给她带来困扰。”
说罢,她朝他看过来,弯了弯眸,笑容明媚。
“多谢沈大人,我记下了。”
沈知樾轻咳了声,顺着她的话音说:“……记下就好,就是你想的这个意思。”
—
同一时刻。
东宫。
墨九冒着雨进入大殿。
对上首殿座上的谢临珩禀道:
“殿下,陛下让您去承华殿。”
谢临珩放下手中密信。
擡了擡眼皮。
扫向外面如雨幕般的暴雨。
问:“有说是何事吗?”
墨九低头,“并未,陛下只说,让您空了过去。”
谢临珩走向门口,清冷的空气中,落下一句:“把信收起来。”
墨九应声,快步走到殿座旁,将密信一一收好。
大殿门口,墨十撑开伞,随着谢临珩走进雨幕。
夏季水汽重,这场雨,又是盛夏的第一场雨,风驰雨骤,雷电交加,看不出几时停歇。
天空黑云翻滚,四周变得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