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婚当晚,被疯批太子强取豪夺(104)

作者:巫溪


指节停在她眼睫处,将那颗泪珠拭去。

点点湿意在指尖晕开。

他揉了揉她后颈软肉,漆黑幽深,定定落在她身上。



宋家。

夜色廊下。

宋顼负手而立站在门前,锐利深沉的眸光落在院中,他问身旁的宋今砚。

“你入仕这段时间,可有看出,如今这皇权,到底握在谁的手里?”

宋今砚垂眼看着地上拉长的影子,双眸微黯,喉咙接连滚动数下,才说:

“是在太子殿下手中。”

他闭了闭眼,“陛下目前只是名义上的帝王,所有实权,尽数被东宫掌控。”

宋顼已经猜到是这种局面。

他甩了甩袖,才说:

“既然已经知道,今砚,你该放手了。”

宋今砚手掌蓦地紧握成拳。

温润眼眸浸出暗色。

“父亲,我不甘心。”

宋顼并未看他,只擡头看了看空中的那轮不再圆的月亮。

“甘心又如何,不甘心又如何?”

“今砚,你可有想过,今时早已不同往日,自东陵国破的那一日开始,你和宁舒公主的婚约,便随着建成帝的故去,而化为虚无了。”

“现在的你,只是新朝朝堂中一个官职一般的臣子,而宁舒公主,是储君心仪的太子妃。”

“你所谓的不甘心,是在借着过去的那点恩怨,明目张胆地觊觎储君的太子妃,肖想东陵未来的皇后。”

“今砚,皇权更叠,东陵早已改朝换代,独属于宋家的辉煌时代已经随着宫变的出现而逝去。”

“现在的宋家,经不起你作赌,更经不起,你以下犯上、臣夺君妻。”

最后四个字,宋顼的语气,不可谓不重。

“臣夺君妻”这几个字,就像一击重锤,狠狠砸在宋今砚心头。

宋顼的意思很明显,就算宁舒公主曾和宋家有过婚约又能怎样,如今的东陵,无人承认当初的婚约。

宁舒公主出身皇室,身份尊贵,又得当今太子青睐,宋今砚不管多喜欢宁舒公主,不管多放不下心中的执念,都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

谢临珩是储君,是东陵未来的帝王。

虞听晚是东陵未来的皇后。

宋今砚一介臣子,觊觎储君太子妃,落在外人眼中,就是‘臣夺君妻’。

宋今砚额角绷紧,手背上青筋鼓起。

他艰涩地咽了咽喉,几个字,如沙砾一般,在喉咙深处滚出:

“可是父亲,宁舒公主她不愿意。”

这几个字出口,他像是找到了不放弃的引子,继而快速说:

“她不愿意留在宫中,她想离开那里。”

“就算太子心仪她又如何,她不想留在皇宫,这是事实。”

说罢,他很快转身离开。

宋顼独自站在原地。

注视着地上的光影,心头愈发沉重。

尤其在想起很早之前隐于先帝钦赐婚约下那段不为人知的内情时,再看着如今宋今砚这种执拗的态度,心下的沉重接连翻了数倍。

其实若是按年轻儿郎的能力与心魄为宁舒公主择婿,他们宋家,根本没有资格攀上皇家这根高枝。

当初建成帝为女儿挑选驸马时,优先考虑的,是未来驸马自身的能力心性与魄力,他想找一个,能力卓越,手段卓然,能完全护得住他女儿的男子成为皇室的驸马。

宋今砚,并不完全符合这个标準。

唯一在各个方面,都能达到建成帝要求的,只有当时护国大将军谢绥的独子——谢临珩。

只是谢绥和建成帝曾因昔日的皇后司沅老死不相往来,

再加上谢绥这麽多年,一直不曾释怀当初之事,对司沅的心思也从未断过,所以建成帝从未将谢临珩纳入宁舒公主择婿人选的考虑範围之内。

若是没有当初两男争一女的旧事,若是谢绥和建成帝不曾反目,

凭借昔年谢老将军对皇室的救命恩情,凭借谢绥和建成帝多年伴读的情谊,宁舒公主将来的驸马人选,只会是谢临珩。

其余人,根本没有机会。

只是偏偏谢绥和建成帝有这种‘夺妻’的过往,所以谢临珩,注定成不了皇室未来的驸马。

这才将这种殊荣,落到他们宋家头上。

想起这些往事,宋顼连连叹息。

建成帝还在位时,他身为太傅,身居高位,再加上宋家几十年钟鸣鼎食的积澱,这才让宋家在曾经那些年里,迅速从一衆名门世家中夺得几大世家之首的位置。

一跃成为皇城中名门贵族攀龙附骥的存在。

宋今砚也在那种地位和追捧下,博得‘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赞誉,在一衆权贵公子中美名远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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