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太子赘婿(259)
作者:溺子戏
方大人颤巍巍将簪子呈上:“杨将军写来文书时说,太子失去消息已有十日之久,洛北的驿官八百里加急将消息送到京中,已是又过半月,圣上,太子殿下如今,只怕是生死未蔔啊!”
褚遂和庞敬川慌了神。
泰安帝想要说什麽,可一张口,便惊天动地的咳了起来,只这回,不管他怎麽遮掩,都于事无补,握着桌角的指节泛白,手里的帕子渐渐被血染红:“即刻着人北上去找,不管如何,一定、一定要把太子带回来……”
话音未落,泰安帝便直直栽倒下去。
消息传来时,元春正在含凉殿陪皇后插花,只不知为何,心口倏然一紧,梅枝径直断在了手中。
下一瞬,外头忽然传来一阵嘈杂声响,前来传话的太监几乎是跌进大殿的,他跪在地上,哭嚷着:“皇后,太子妃,太子殿下在洛北出事了——”
元春身形一颤,险些站不稳,怔怔地望着手心,觉得梅香刺鼻。
皇后皱眉,当即喝道:“什麽叫出事了,把话说清楚。”
只姚氏话音未落,太监急急打断她道:“皇上听到消息,咳血了,人昏了过去,太医已经去了。”
白瓷瓶碎了,上一瞬还被精心侍弄的腊梅枯陈一地。
此事惊动了太后,养心殿里里外外站满了人。
泰安帝躺在榻上,整个人不见血色,面色惨白得吓人,衣摆上的血迹触目惊心,太后、皇后和元春站在榻边,听太医诊脉。
话声低低,寝宫内一片死寂,宫里明明烧着地龙,可冷意还是一缕一缕地爬上足底。
太后坐在圣上榻边,神色凝重:“圣上是我朝国本,不容闪失,一日之内,哀家要见到药方。”
懿旨已下,太医院内人人自危,养心殿来来往往都是人。
元春站在一旁见暂时无策,逆着人潮出来了。
她寻的是方大人。
冰冻三尺的天,方大人一身冷汗,将揣在怀中皱巴巴的,杨忠写来的文书尽数交给元春,将方才在御书房中说过的话,又重複了一遍。
听他说完,元春声音很轻:“簪子呢?”
方大人这才想起此事——方才他想将其一并呈上的,只圣上昏倒得太倏然,根本没人去接。
元春握着簪子,任寒风将她的脸吹红。
太子失蹤,圣上昏迷,整个皇宫蒙上一层郁色。太后在圣上榻侧守了一夜,寸步不离,朝臣等在外殿,坐立难安。
许久,周太医将最后一针从泰安帝的颈侧取出,整个人跌坐下来,汗涔涔的,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暂且稳住了。”
衆人稍喘了口气,太后就问:“圣上何时会醒?”
周太医却没给不出一个準话。
衆人的心又乱了。
元春站在群人之外,身边的人来来回回,里头帷帐重重,太后亲自给圣上喂药,元春将斗篷披上——
只她还没来得及走,就被姚氏拉住了。
姚氏匆匆将元春拉到一侧,语速飞快,神色是难得的急切:“圣上昏迷不醒,唯有太后能主持大局,本宫见她神色,怕是想要借机重揽大权……宫中很快就要乱了。”她匆匆将玉佩塞进元春手里,替她把斗篷系紧,“你拿上本宫的令牌,即刻出宫去,一定要把太子找回来……”
元春拧着眉看着皇后,似是有许多话想说。
姚氏握了握她的手:“本宫肚子里还有皇嗣,太后一时间不会动我,你放心去吧。”
“照顾好自己,也照顾好圣下。”说完这句,元春戴上斗篷,匆匆出了宫。
鹅毛大雪纷纷扬扬,不一会儿便落了人满肩。
元春赶到宫门的时候,一辆马车匆匆停在她跟前,云升坐在前头:“娘娘快上车。”
便是这时,身后沉闷地一声重响,宫门合上了——
元春飞快上了马车:“你身为十六卫统领,怎麽不在宫里保护圣上?”
“娘娘放心,圣上身边另有暗卫,太子殿下离京前叮嘱属下一定要护您周全。”云升后头道,“如今太后已圣上重病为由,将大臣们留在了宫里,怕是为了防止有人去找太子的下落,娘娘,我们现在去哪?”
元春握着原羚簪,手心的刺痛叫她清醒,明白这突然其来的变故不是梦,簪子在手上留了一道血口,血迹染着血迹,元春擡眸道:“去江之言那儿。”
大理寺少卿府。
江之言刚从官衙回来,便听说了宫中的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