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太子赘婿(25)

作者:溺子戏


江酌反手推开他,错身走了:“我若是你,便去江南。”

庄文沖回头,怒目而视着他的背影,却不知自己为什麽要这麽做,等人走出了十步远,才发现自己的钱袋不知何时落在了他的手上——

江酌没回头:“这些钱先借我。”

庄文沖冷嗤一声:“太子还要借钱。”

“我在你家院子靠北的柿子树下埋了一坛银子,要是还不上,你就挖出来。”

庄文沖看着那人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夜色,气息翻涌,握紧的拳头又松,最后低声:“当初是谁说的攒来娶媳妇……”

江酌没听到,却看着钱袋子,轻声说了句:“再攒吧。”

遥相呼应。

-

夜色渐渐深了,元春洗完脚出来倒水,总觉得夜色里多了些什麽动静,她警觉地四处张望,下意识觉得声音是从外头发出来的。

外头?

元春放下木盆,悄悄凑过去,心里越想越慌,怕不是那位小郎君出了什麽事——

这念头一定,元春当即要敲门。

江酌坐在屋顶上,看着下面一小团人猫着步子往柴房去,又竖着耳朵偷听了半晌,半握起拳敲门,却又要敲不敲。

他冷漠地看着那个小脑袋犹豫了得有半炷香,捡起身侧的碎瓦砾,砸在她脚边。

声音不大,却足够引起元春的注意,她立刻擡头往东西扔来的方向看,就见江酌半屈着一条腿坐在屋顶上,他似乎又清瘦了些抑或是夜色笼罩,给他加了太多暗影,连神色都遮掩无余,唯有轻轻飘散的长发洩露出一点情绪,初次见他,像是孤松,今日再看,宛若枯竹。

元春压着嗓子:“小郎君在屋顶上做什麽?”

“看月亮。”

元春跟着看去——十五已经过了,月亮不够盈满,开始有缺,天气不好,月色不清,不知好看在哪里。她应该叫他下来的,可不知为何,一开口却是在问:“小郎君也喜欢看月亮吗?”

江酌听不清她在说什麽,一个翻身,从屋顶上跳了下来,人消失了!

元春失声喊了声他的名字——

下一瞬,人又出现了,还是在柴房里面,像变戏法一般,重新出现在元春面前。

一系列操作看得元春心惊肉跳的,难怪这人后背的纱布总是渗血,她还以为是药不好,犹豫着要不要跟张大夫提提意见,如今这麽看——白日晒太阳,夜里晒月亮,如何能好?她还维持着砸门的动作,絮絮叨叨道:“多危险啊,小郎君怎麽能从屋顶跳下来呢?那麽高,万一再把腿摔断了……”

元春总算明白方才是什麽动静了——爬墙的动静!

江酌青丝微乱,明明被人抓了包,却不以为意,声音似乎还带着几分刚睡醒的哑,人有些懒散:“什麽事?”

声音低低的,敲着元春的耳膜,她偷看了眼小郎君有些惺忪的睡颜,总觉得哪里传来有鼓声,元春不自在地四处张望,抿了嘴角,把惦记一晚上的事说了:“那个,我看小郎君傍晚没怎麽吃东西……”她把放在门口,用帕子包着的山楂糕拿起来,打开递到他面前,“山楂糕,酸酸甜甜的,你应该喜欢。”

江酌垂眸,盯着山楂糕看了半晌,说的却是:“多谢。”

“不谢不谢!”元春惊喜道,觉得这不知名的鼓声有些吵,两只手捂住耳朵又拿开,捂住更吵,连忙说,“我先回去了,小郎君好好休息,可不要再上屋顶了。”

江酌轻握着手里的糕点,看着农家女同手同脚的背影,轻轻叫了她一声:“元阿岁……”

元春微愣,惊讶转身——这还是他第一次叫她名字。

江酌难得解释了一句:“我听令尊这般叫你。”

元春有些慌乱,手足无措的:“哦……怎麽了?”

“你荷包掉了。”

布衣隐

江酌弯下腰把东西捡起来。

元春往身上摸,才发现荷包掉了,双手接过:“……谢谢。”应当是她转身太急,叫门框蹭掉了。这麽大人了,还这麽冒失,元春有些不好意思,脚尖下意识蹭了蹭地上的土,“阿爹把窗纸买回来了,等明日光景好些,就给郎君换上,到时郎君也可以睡个好觉。”

江酌在她这番话里擡头看了眼月亮——月亮已经没有了,天阴蒙蒙的,雾色浓稠,像是要下雨。

方才梦里也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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