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太子赘婿(147)

作者:溺子戏


马车里,江酌已经握刀,和元春对视一眼,片刻,两人微微打起轿帘,往外瞧——

只这一瞧,江酌便掀开轿帘,站了出去:“庄文沖呢?”

那人正是当时送庄文沖出城的马夫!

马夫跳下马车,抱拳:“江公子,庄公子人没事,已经往衙门去了,还嘱咐我告诉你们,不要去。”

元春这才松了一口气,看向江酌——方才马蹄嘶鸣,元春抓着江酌的手用力,神情紧张,江酌却道:“还有第四条路。”

只他擡头隔着轿帘,明明神情不确定,却依旧玩笑道:“只是要看那人有没有良心了。”

江酌和元春到定安来,听过两次登闻鼓响,一次是为了元父,一次是为了江父。

官衙门前,庄文沖一身粗布麻衣,奋力击鼓,模样几乎说得上是蓬头垢面,他被人带到公堂前,跪在中央。

江之言独坐明镜高悬之下,一身鸦青官袍,拍响惊堂木:“堂下何人,为何状告本官?”

“草民平阳庄文沖,为泰安二十三年京中赴渭城赈灾使江霁之侄,今日来告,是为伸冤,我要告诸卫大将军韩度与江家家仆崇仁私下勾结,侵吞赈灾银,煽动流民起义造反,并将罪行栽赃给江霁,江霁枉死,三千冤魂难安,证据确凿,还请知县大人明察——”

高鸿并不信曹一林,庄文沖的马车连夜出城之后,便一直遭到暗卫埋伏,是以江酌早有预料,提前告知庄文沖,叫他早有準备,又在暗中推动细蕊之事,才勉强分散了高鸿的注意。

只当初送走庄文沖前,江酌什麽都没说,只是给他留了防身的刀。

庄文沖如何不聪明,他看着这刀,便预感自己走不了,说到底,他也没想走。

高鸿警告各方,便是为了引江酌和庄文沖现身,其实目的都是一样的,对庄文沖来说是开罪秦王,但对江酌来说……

他自认不是藏头露尾的性子,只还有一事,没有告诉江酌。

当时他和江霁一起调查贪赈案时,江霁曾问他为何要来定安。

庄文沖当时觉得他其实是想问些别的,但还是实话实说:“……没什麽,就是不服罢了。”

江霁笑他:“小小年纪,有什麽可不服的?”

庄文沖气他大人模样,便说:“不服江酌啊,不服他聪明,学问好,本领强,还不服到头来只有我一个人出身不好……”

他这话,本义就是嘲讽江霁养的别人的孩子出类拔萃,只没想到江霁听完,勃然色变,问他知道什麽,庄文沖便实话实说:“京中来人把江酌接走了,他现在就在屯田村,赈灾粮的事,还是他发现的。”

他说完这句,江霁忽然站起来走了,只不过一日,就突然说要查捐监的案子。

庄文沖追着他问:“江大人,不是说捐监一事兹事体大,不是我们能查的,要禀明圣上再做定夺吗?”

可江霁只说了让他不要管,其他再没有答他。

当时庄文沖不明白,江霁好端端的为什麽要赴死,直到这几日江酌做了和当初江霁一样的事,他才明白——江酌让细蕊上公堂是为了吸引高鸿的注意力,而江霁去查捐监的案子,也是为了将韩度的视线引走,让他不要发现江酌的下落……

如果,他没有告诉江霁自己知道了江酌的身世,告诉他江酌就在屯田村,江霁就不会去查捐监的案子,他不去查捐监的案子,也就不会死。

庄文沖想明白这事后,整个人如遭雷劈,他知道自己对不起江霁,对不起江酌,所以回来了,江霁希望他不要出来,他也希望江酌不要出来。

江酌接过马夫捎带的信,里头是庄文沖狷狂的字迹:他说:欠我的钱不用还了,跟元春走吧。

-

庄文沖这一跪,流民起义案的真相公之于衆。

原来,江霁忽然决定要去定安筹粮后,韩度等人便开始同崇仁来往,在得知他是江霁的心腹,并负责清点粮仓后,便以金银美人诱惑。

说到底,崇仁哪有那麽多衷心,他不过是一个在江家打杂的下人,靠着几分小聪明才得了和江大人到地方赈灾的机会。

可这个机会与韩度给他的数万白银如何比得上?

再后来,江霁知晓了赈灾粮掺假的事,韩度担心东窗事发,便威胁崇仁,如果不帮他们隐瞒,数万两白银都要尽数退还,他的所作所为也会告诉江霁。

崇仁一面沉迷金银,一面贪恋细蕊美色,两番无奈,只得答应韩度,而韩度也说他们已经在筹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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