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太子赘婿(139)
作者:溺子戏
“咿呀——”
随着这道声音而来的,是身后两道如猛虎一般的黑影!
细蕊只觉得头顶一黑,还没看清楚,便被人按在了地上!
身后的两个人如同两座大山,一个压住她的腿,一个压住她的背,压得她无力动弹,她惊声叫着,仓皇回头,看到了两张熟悉的脸,不是别人,正是王岷和王母!
夜深人静,荒郊野岭,王岷似乎根本不怕她叫喊,素来温润亲和的面上散着狰狞的笑意,他同王母说:“娘,您压好她,我去里头看看有多少钱。”
王母自然答应着。
只就是进去瞅了一眼,王岷眼底的精光更甚,兴奋地跑出来想要告诉他娘,他马上就要做官了——电光火石间,细蕊挣开了王母的手,往自己的怀里摸去,紧接着,一道银光在夜里亮得刺眼。
“她有刀!”王岷失声叫着,三步并作两步跳过来,去抢细蕊手中的断刃。
王母吓了一跳,连忙退开,回神之后,才发现细蕊和王岷扭打在了一起!
两人争得面红耳赤,谁也不让谁,眼底里狠辣穷形尽相,显露出来的都是人要吃人的恶狠,哪里还有被窝蜜里调油的浓情蜜意?
王岷身量比细蕊高些,细蕊只得踩在他身上去抢,用嘴去咬他的脸,王岷用肘臂抵开细蕊的靠近,许久,争执不下。
王母站在一旁,眼手足心具是慌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猛地凑上去,去夺两人手中的刀!
可便是这时,王岷把细蕊撞开了,两人同握的匕首向下一斜,刚好撞在了王母身上!
“啊——”
凄厉的一声叫喊,石破天惊,也终于打破了这夜色里的僵持。
王母应声倒下,一道长长的伤口从脸蔓延到脖颈,因为刚刚破开,正咕噜咕噜地往外冒血!
王岷跌倒在地时,手里还握着那刀,鲜血把他的双手染红了。
他不敢置信自己做了什麽,迟钝地把刀扔掉,像狗一般爬过去,想看王母如何,可不知是他去得太晚,还是伤势太重,王母已经咽气了。
他惊叫起来,看着地上被他爬出来的血手印,目眦尽裂,半晌才失魂落魄地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往山下沖去,大喊着:“杀人了!杀人了——”
惊狂的声音刺破了黑夜的寂静。
也把同样失魂落魄的细蕊震回神,她看着倒在哪里的王母,手足无措,又根本不敢去看,直到看到她的血还在不住地往外冒,才惊觉这个人真的是死了。
细蕊像是受到惊吓一般,不住地往后推,直到撞上进屋的台阶,她看到自己手上的星星点点的血迹,拼命地往身上擦,直到手上再看不到时,她才扶着石阶艰难起身。
王岷走了,王母走了,再也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她要走了,她要离开这里——
细蕊往屋里走去,跪在地上,颤抖着用钥匙打开宝箱,然后一股脑地把里头的银子全揽进包袱里,包袱越来越沉,她的心跳也在这渐渐沉甸甸的包袱里,平稳下来。
只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刚把包袱背好,想要离开,一柄长剑抵在了她的脖颈间。
剑锋冰凉,凉过她的心。
细蕊紧紧抓着包袱,不敢回头,生怕自己一动,就落得和王母一样的下场。
“还请留步。”
身后,少年的声音清越,谦和有礼:“在下有事相求,请细蕊姑娘体谅。”
刀锋迫喉,他在请求也是威胁。
呈堂证
这日天未破晓, 燕子巷官衙门前的大鼓就被敲了响。
江之言是被人从抚仙顶擡进官衙的。
连日大雨,檐下的胖肚鱼缸盛满雨水,江之言就用那个洗脸, 又灌了自己一壶醒酒茶,这才换上官袍,升了堂。
惊堂木响, 衙役分列两侧, 杀威棒齐声震喝。
跪在堂下的不是别人, 正是已经收拾干净的王岷。
说起王岷, 近来定安,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抱得美人归不知羡煞多少人, 只他今日跪在这里, 开口竟是要告细蕊杀他亲母!
话音落地,在场哗然一片——
王岷跪在堂上, 几乎字字泣泪:“我娘宽厚,知她虽是青楼出身,却从无半点偏见,进门后,待她更是如女儿般亲厚, 洗衣做饭、家务操持皆是我娘亲历亲为, 只没想到细蕊小肚鸡肠,我娘不过是训斥她一句起晚, 她便对我娘怀恨在心, 昨夜, 争执不下,竟是对我娘痛下杀手!”
水入油锅, 沸反盈天。
“没想到声名远扬的花魁娘子,竟是个蛇蝎心肠的毒妇,做出这样的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