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太子赘婿(119)
作者:溺子戏
想还,又不敢遇上元春。
想,又不想。
反反複複。
到头来,江之言自己都有些分不清这究竟是喜欢,还是执念。
江之言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到最后,竟是喝得个半肚黄粱,六根清明的下场。
周妈妈摇着团扇陪他喝了这一杯,音柔婉转:“酒一喝,人一醉,黄粱浮生梦一场,过去便过去了,明日又是明日。”
江酌转着酒杯:“明日,又是明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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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元春醒来的时候,江酌已经不在屋里了,她在床上翻来覆去了一会儿,想到什麽,从被子里伸手去摸床头——果然让她摸到了一张字条。
展开来看,并不认得全,但前三个元春是认识的:没出门。
元春眼前一亮,一下子坐了起来,梳洗收拾,换好衣裳,出了屋门。
只甫一打开门,便看到江酌已经收拾妥当,烟青长衫,长身玉立,站姿笔挺,像竹柏似的站在竈屋前——洗昨日庄文沖没洗完的碗……
元春走过去,和江酌站得近近的,胳膊贴在了一起,原想问好的,张嘴先打了个哈欠,于是问:“隐哥起好早,昨夜睡得好吗?”
还没等人回答,元春便已经自顾自说下去了:“我睡得不好。”
江酌洗碗的手一顿,垂眸看她,语气平平:“为什麽?”
元春就说:“有蚊子。”
“……嗯?”
“我方才照镜子,感觉我的嘴巴红红的,定是被蚊子咬了。”元春皱着眉,很不开心,怎麽会有这麽不知趣的蚊子,咬在人这种地方,又探头去看江酌,问,“隐哥,你有被蚊子咬吗?”
江酌往她唇上看了一眼,收回目光,把洗好的碗按大小整理好:“……没有。”
元春愁眉不展,语调拖得很长:“真的吗?为什麽只咬我一个人……”
声音委屈地不行。
江酌顿了下,把手擦干净,自己看了一下,又说:“好像有吧。”
他把手递到元春面前:“可能被咬了手指。”
“我看看。”
元春抓着江酌的手,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看了个遍,半晌没看到有被蚊子咬过的痕迹,但因为江酌觉得有,就问:“要擦药吗?”
“应当不用。”江酌把手收回来,“咬得不痛。”
两人一块儿把碗收拾了,又做了早饭,也是这时候,庄文沖才起来。
不紧不慢进了竈屋,看到江酌和元春两人已经在用早膳了,还坐在一张条凳上……
庄文沖扫了一眼,冷漠地坐下,几日过去,他已经有些习惯了,只他吃到一半,猛地往外头张望,动作有些夸张,元春便咬着包子,问他:“找什麽?”
“我那碗……”
“隐哥已经帮你洗完了。”元春指了指桌上的,“你要是想练习的话,一会儿还有。”
“那倒也不用……”
话音一落,三个人都笑了。
因为用过早膳,大家都有事忙,元春和江酌要去当值,庄文沖则是……在军中待惯了,做什麽事情都喜欢利落。
只今日他依旧利落地吃早膳,却总是感觉有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于是,当下一次又有目光投来的时候,庄文沖擡起头,然后正好和元春对上视线,便问:“看什麽?”
因为这句话,江酌也看了他一眼。
然后就听元春说:“呃……想看,你有没有被蚊子咬。”
“……”
庄文沖还没答,江酌便说:“咬不了。”
话音一落,元春和庄文沖同时开口:“为什麽?”
“他不招蚊子。”
用过早膳,元春陪着江酌洗碗,太阳升得有些高,暖暖地洒在他们的后背。
“夏日了,还是得下帷帐才行。”元春摸了摸自己的下唇,感觉还是有些肿,摸了几下,似乎还有些发热——嘴唇还是不好上药的,不知抱茶壶过来喝上几杯有没有用……
江酌却说:“没用的。”
元春歪头看他。
江酌洗得认真,头都不擡,就说:“你太甜了,蚊子就喜欢咬你。”
元春于是一把揽住江酌的后腰,往人身上靠:“那我以后要躲进你的被子里,把你也变甜,这样它们就不知道咬谁了。”
“两个一起咬。”
“那也不行。”元春捏着眉,觉得不行,又想不到办法,“……那好歹换个地方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