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太子赘婿(102)
作者:溺子戏
元春歪头,杏眼里都是迷茫,想了一下,对他伸出手:“要背。”
夜深人静,两人走进巷子里,只有星斗在看。
江酌把她背起来,带着醉鬼回家。
元春就趴在他耳边,低低喃喃的,说了好几遍:“成亲了……要背。”像是怕自己忘记。
“还有呢?”
“要抱,拉手。”元春说得很慢,却很认真,“还要一起吃饭,一起起床,一起喂汤圆……”
江酌等了一会儿,又问:“还有吗?”
“嗯……一起,说悄悄话……”后背上的人慢慢小声了,“在被子里说……”
“……说一辈子。”
江酌没再吭声,把人背的稳稳的,夜风微凉,静静地吹,许久才把她呼在他脖颈上的温热气息吹散了一些。
常州。
一匹快马连夜进了官驿。
驿馆里,太师椅上坐着个身着黑色常服,手扎臂缚的男人,他右手厚茧,像是常年习武,倚坐在凳上,一臂之距内,名伶在莺歌袅袅,曲调悠婉,轻哝软语唱得人心软,那人打着拍子,听得入神,神情癡醉,拦着人在怀里,闻她身上的胭脂香。
便是这时,一个黑衣身形疾步前来,单膝跪下:“韩将军,小的有要事禀告。”
听他此言,韩度并没有睁眼,神态依旧,心里只有温柔乡,并不把他放在心上。
来人见怪不怪,追加了一句:“那人出现在了定安。”
下一瞬,韩度把名伶往旁边一推,站了起来,擡手,止住拍子,把人赶了出去,眼神阴冷:“那人果真还活着?”
下属如实道:“……底下的人没见过江酌样貌,是对着画像看的,说近来好似在定安附近见他出现过。”
“我当他在常州劫走了江霁的头颅,便会龟缩在此,没成想他还敢回定安。”韩度神情渐渐阴鸷,“即刻回去,这次就是把定安翻个底朝天,也得把他抓住。
”
下属听命要走,韩度忽然又问:“庄文沖抓到了没?”
“抓到了,那小子好手段,竟能从咱们的牢里逃出去,还是个不怕死的,不藏着躲着就算,还到处找官粮的下落,险些让他找到账册。”
“官粮……”韩度冷笑一声,“哪还有什麽官粮,只有白花花的银子。”
“放出消息去,我不信江酌知道了不出来。”
丹青言
元春吃过酒后, 似乎睡得格外沉。
翌日江酌转醒,元春还在他身侧睡得正酣——小小的一个缩在里头,离他不远不近, 让他刚好可以感觉到她身上暖融融的温度,就像她这个人一样。
元春睡觉的习惯很好,睡着之前需要在榻上找到一个相对舒服的位置, 蛄蛹蛄蛹把自己窝好, 然后安心睡下, 睡着之后也少有翻动, 像是一整夜都睡得很踏实。
如今便是。
江酌看着她露出来的一小段脖颈出神,恍惚发现元春后颈上,似乎有一颗小痣, 隐隐约约藏在衣衫下, 他看了一会儿,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 把她的衣领往下压了压,那颗痣就露了出来——久不经日晒的肌肤看起来玉润白皙,那颗小痣长在那里,就像一颗墨点落进白纸,扎眼得很, 江酌看了一会儿, 忽然屈指刮了刮。
手指下的肌肤细腻嫩滑,比绸缎还盈手, 江酌刮了会儿, 改用拇指摩梭, 没一会儿,便把那颗小痣磨得发红。
元春这块位置有些痒, 叫江酌弄了一会儿,不大舒服地转过来,发出嘟嘟囔囔的哼声,像是被吵醒,并不高兴,还有起床气。
只她哼唧了一会儿,便又重新睡着了,这回是面向江酌睡的。
元春的肤色不算白,是健康而红润光泽的肤色,因为还睡着,整个人看着安安静静的,鼻子小巧而挺翘,樱红唇瓣微薄,鸦青色的睫毛长而卷翘,根根分明,因为离得近,便是她脸上的绒毛都瞧得清楚。
江酌就这麽细细地把人看了一遍,连圆润的耳垂都看了,想到元春喜欢趁他睡觉的时候,数他睫毛,于是也开始数。
今日的清晨似乎格外安静,静到让人想不起来是什麽时辰了,邻里的动静很远,隐隐约约,只有杨柳上不时飞来两只麻雀,发出三声啼鸣,又扑闪四下飞走。
元春睡了一会儿,感觉有人在摸她的眼睛,迷迷糊糊地开始找人,然后闻到江酌身上熟悉的味道,就往人怀里钻,又抱又蹭的。
江酌擡手让她钻进来,不摸了,随她在怀里蹭了会儿,只他刚闭上眼睛,想着再打一会儿盹,身上却渐渐不对起来,于是,他轻轻闷哼一声,拉过被子给自己盖上,往后缩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