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只有一张床。

原本是睡不下她和龙的，但是龙都化形了，挤一挤也能睡下。

她打算打坐一夜，却被龙一句想体验凡人睡觉的感觉，不得不与龙一道躺下。

夜里，龙并不安分。

好似在后半夜化为了龙形缠着她睡了半宿，比宫殿寒玉床时候还要放肆。

至少在宫殿上时，他虽一步步爬上了床得以躺在寒玉床上，但总是规规矩矩的，只敢将尾巴虚虚搭在她腰间，而不是像如今，不仅尾巴缠了上来，连龙头也埋在她怀里，哼哼唧唧的拱她。

化形后的头倒是能贴着她的身体，却带着之前龙形时因头颅过大而放肆不堪的意味，将她衣襟蹭散开，偏偏龙又长着与她一般的模样，眼睛湿漉漉的看着她，让她没办法去阻止。

而且她没有心力去阻止他了，千年的奔波，她还未曾休息过，沾床就有了睡意，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第二日，他们又碰到了那对夫妻。

小姑娘骑着父亲的脖子，看到她和龙，歪了歪头，“这两个姐姐长得好像啊。”

“那个高点的姐姐，怎麽一直看另一个姐姐。”

小姑娘说的天真，却是真话。

龙听了不仅不觉得有问题，还很骄傲。

他就是要将视线放在她的身上，至于外头的事物，兴趣寥寥。

她原本还想让他多看些人，但他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只黏在她身边。

或许，还不太适应凡间。

她便多留了些时日。

带着龙去看了凡间的烟火，又带着龙吃了许多凡间的食物。

龙嗜甜，凡间的许多甜点让龙流连忘返，她买了不少，龙吃得开心，她眼神瞥过他的肚子，差点以为是个无底洞。

谁知龙发现了她的偷看，直接将衣服撩起。

饶是镇定如她，也被龙这个动作惊得背过身去。

“阡！”

轻柔的语调微微拔高，龙一手捏着衣摆，另一手握着她的手，从她颈后头绕过来，呼吸交缠，“知在看吗，摸也可以的。”

说完竟抓着她的手往那里放。

触手冰凉，并不平整。

她一时怔住，竟就这麽被拉着手贴上龙化形后的皮肤——準确说是覆盖在腹部的鳞片上。

还不等她缩手，龙却是先“唔”了一声。

她只觉指下温度攀升。

闷哼之后，龙先是握紧了她的手腕，又别别扭扭的松开她的手，将头搁在她肩膀上哼哼唧唧了一会儿。

被撩动的衣摆就这麽抵在二人相贴的空隙之中。

后背的温度不断升高。

而她那会儿想的却是，还好，他没有将她所有特征都化形出来......

不然，她可能要经历几万年来都不能羞愤的情绪。

-

一路带着龙游山玩水。

却发现龙白日事，兴致不高。

他似乎更喜欢夜晚。

或许是陌生的地方，他既兴奋又害怕，到夜里有时候会控制不住放出一半的身体来，客栈低窄的床哪里能容得下龙的尾巴。

她有些担心床塌了，只能放任他将她缠的紧紧的，也只有这种时候他才会安静了。

一旦对龙有了亏欠的情绪，比起宫殿中时常管教他，在凡间，纵容更多一些。

这是她所爱的地方，自然也希望龙能喜欢。

原本她以为龙会在凡间多呆些日子。

但她如今的金光不足以维持龙的气息太久，虽说神不会轻易来凡间，但凡人中也有不少对神怪敏感的。

对于要离开凡间这件事。

龙并没有表现的不舍，他只是黏在她身边道：“知，我要，化形。”

“嗯？”

“我要，再，化，一次。”

小龙在某些方面还是有些固执的。

化形罢了，自然是随他的想法而来。

以烛龙之力，他便是想每日化形一种模样都可以。

希望游历了一番凡世后，莫要再变成她的模样了。

这一次凡间游历，她原本是做足了打算，待回去后，便要教导小龙修习掩盖气息之法，再监督他化形，让他自己外出游历.......若是一切顺利，过不了百年，就能放龙自由。

然而回到宫殿，她猛然察觉到不对。

九天之上无数魔气弥漫。

魔域人间和九天神界早在很久之前就各设封印。

尤其是魔域与其他两界，封印成闭环，两边并不互通。

九天怎麽会有魔气出现。

不仅是她宫殿所在的地方，整个九天几乎都是魔域的气息。

连九天都含有魔气——人间呢！

她几乎下意识御剑去往人间。

神尚且可以抵御，凡人是没有任何办法抵抗魔域气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