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娇弱的女子也太可怜了罢。

玄月听出了她的言中深意，拧了拧眉，“自然。从前怜你年纪尚小。往后，日日都要如此。”

池蓁蓁：“……”

霎时间，小姑娘难以置信地变了脸色，连滚带爬就要逃出玄月的怀抱。

玄月将她扯回来，替她理了理长发，又恢複了惯常模样，轻声训斥道：“坐没坐相。出了那麽多汗，又想到哪里去？不沐浴吗？”

……

玄月向来说一不二，说日日，那就真的是日日。

起先，池蓁蓁被折腾得难受，每次一到熄灯，就想逃跑。

等次数渐多，她也得了些趣味，算是懂得玄月沉迷此道的原因了。

更重要的是，玄月这个上神灵体，就像是杂书中所谓的行走的鼎炉，每次阴阳交合过后，她虽然过程中觉得劳累，但次日就神清气爽，感觉身体中的灵力都比前一日更加充沛，什麽磕磕碰碰的伤口都会很快消退。

总之，勉强算得上好处多多罢。

池蓁蓁天性纯真散漫，加上山村中实在自由，连半山上的野花也是她在折云殿从未见过的样式，每日都过得自在惬意，很快就把晚上那点夫妻日常抛到了脑后。

倒是玄月，见池蓁蓁高兴，思忖几日，决定过一阵再带她去京城中住上些日子。

如果她能安稳地呆在自己身边，不生出任何异心的话，往后，再去妖界玩些时候亦无妨。

反正，妖界已经没有尹祁和温月在了。

没人会再来同他抢池蓁蓁了。

她永远会是他一个人的。

-

待池蓁蓁与玄月重新回到折云殿，神域中，所有仙人都知道了两人的关系。

玄月想重新成一次亲。

这回，不能是在简陋的客栈中，什麽物什都是将就的。

他要用神乌的羽毛为池蓁蓁做嫁衣，用冥海的珍珠为她做耳珰，用天池水酿酒，做他们的交杯酒。

总之，就是要昭告三界，池蓁蓁乃是玄月上神的夫人。

只不过，池蓁蓁明显对此没什麽兴趣——她在九州见过大户人家成亲，从早到晚的排场，旁人看着都嫌累。

“……非得如此吗？阿月，你不是说，我们之前已经成过亲了吗？你该不会是骗我的吧？！”

说到最后，她语调高高扬起，眼中满是质疑之色。

闻言，玄月却是重重捏了一下她的脸，冷声道：“本君什麽时候骗过你？”

池蓁蓁“哼”了一声，蜷缩在圈椅中，嘴里嘟嘟囔囔，“……既然都说是骗我了，我哪能知道呢。”

“……”

一时间，玄月觉得，这张嘴，还是留在床上叫最好听。

他挥退了紫蝶宿星，干脆利落地将人压到床榻中。

池蓁蓁被他摸了把腰，忍不住笑起来，“干嘛呀干嘛呀……”

玄月的眸中已经染上欲色。

“自是干娘子。”

……

哪怕是在神域，备婚也实在有些麻烦。

玄月让池蓁蓁自己绣嫁衣，她不过是饶有兴致地学了两三天，就懒散地丢开了手，提不起兴致来。

如今，两人已经回到折云殿，有……三五月了。

每一日每一日都无甚分别，实在好生无趣。

池蓁蓁唉声叹气了半日，倏地想到什麽，“噌”一下坐起身，眼睛跟着亮起来。

既然玄月不愿带她去九州，她可以自己去啊！

折云殿的禁制已经松了许多，她身上有玄月渡给她的神力，要想偷偷溜出去，大抵也不算一件难事。

这会儿，池蓁蓁已经知道，玄月与她同生共感，她就算跑得远了，他也能有算感觉。

不过能去九州玩个三两日也是好的。

等玄月来寻人了再求饶就是了。

说干就干。

……

翌日，天刚蒙蒙亮，池蓁蓁眼见着玄月起身去修炼，当即就潇潇洒洒地从折云殿跑路了。

从神域去到下界的法子，玄月带她走过数次，她已经牢记于心。

路上没什麽波折。

池蓁蓁顺顺利利地到了九州。

这回，她打算去青楼楚馆见识一番。

之前有玄月在，规矩甚多，总归是不能叫她如愿的。

因着有了在九州行事的经验，一切都是熟门熟路。

大约半个时辰后，池蓁蓁已经改了模样，变成了一个漂亮的小少年，手里拿一把折扇，在鸨母的热情中，踏进了城中最大的青楼里头。

这楼里看似与普通的酒楼差别不大，唯有中间搭了台子，像是供人跳舞之用。

不过，普通若是酒楼里有说书之类的噱头，也会搭这种台子，不算稀奇。

池蓁蓁捡了个角落坐下，随意点了些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