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女人只会拔剑(165)
作者:存宁
“你满脑子都是男人,不思尊严不思反抗,你把爱情当作比生命还重要的东西,仿佛你为男人而生为男人而死,你的人生就只有这点意义吗?你知不知道他根本瞧不起你?你将你的姐妹亲手推开,你将你的朋友亲手杀死,你得到了什麽?是那对待猫狗般的抚摸,还是令人作呕的一声好孩子?!”
蛊女越听越觉烦躁,她尖叫起来:“闭嘴!你给我闭嘴!主人对我恩重如山,主人是生我养我之人,你什麽都不懂,就不要胡说!”
“是谁生你养你!是你的母亲怀胎十月,受尽分娩之苦将你生下,关那城主何事?你与那被豢养的猪狗有何区别?蛊女我问你!你姓甚名谁!”
即便这般生死关头,飞雾仍旧竭力想要蛊女清醒,可惜蛊女听不进去,她发狠道:“妖言惑衆!我要把你的人头献给主人!”
“你要付出代价。”飞雾一剑从一条巨蛇蛇口处刺入并贯穿如蛇腹,将其牢牢钉在地上,左手掐住另一条巨蛇七寸,掷地有声,“我要你为尔冬偿命。”
她若是歇斯底里,蛊女反倒笑她,偏她语气趋于平静,愈显坚定,蛊女被这股狠劲惊得倒退两步,随后心一横,擡手拍掌,巨蛇瞬间化为蛇形锏脱离飞雾束缚,重又回到她手中。
按理说她是三元之境,而飞雾身为散修,不过真气之境,光是这对蛇形锏化蛇,对方便应不敌,怎地反倒是两条巨蛇在飞雾面前不堪一击?
电光火石间,飞雾的剑势如破竹刺来,蛊女甚至没来得及看清楚究竟是怎麽回事,眼前一阵剑芒闪过,她下意识闭眼,再睁眼时,剑尖已至面前,蛊女慌忙以蛇形锏做抵挡,兵器震在一处,只觉虎口发麻,心下暗暗吃惊。
秋尘剑寒光闪烁,按说蛊女的蛇形锏较之秋尘剑更为尖锐锋利,但飞雾以生息裹住剑身,自有一派秋风扫落叶之相,将蛇形锏上附着的蛊虫尽数震开!
蛊女隐隐感到对方的剑招十分克制自己,愈发不敢大意,一道金色流光闪过,她的面容又发生改变,竟是重新变作尔冬的模样!
飞雾心头大恸,持剑之手微颤,叫蛊女躲过了当头这一剑,她身姿轻盈灵敏,随即向后与飞雾保持安全距离,见飞雾表情不对,才又得意洋洋:“飞雾,好歹你我姐妹一场,对着这样一张脸,你下得了手?”
话音未落,飞雾又是一剑,蛊女大怒:“你口口声声说与尔冬要好,却还下此毒手,其实你根本就不喜欢她对吧,你巴不得她死,这样就没人跟你抢假城主了!”
飞雾厉声呵斥:“休将我与你这等人相提并论!你自己的脸见不得人,所以才喜欢用尔冬的脸是不是?”
只有蛊女这样的人才会将男人看得比生命还重要,在飞雾与尔冬心里,城主是伤害她们的仇人,她们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谁会将践踏自己尊严、剥夺自己自由的人放在心上?一个人要下贱到何等地步,才会去爱仇人?
蛊女双手各持一柄蛇形锏,方才飞雾那一剑虽未刺中,可露在外头的肌肤却被剑气伤到,疼痛不已,这等剑气,少说也得是三元之境的修者,飞雾怎麽可能有这样的本事?
若是两人境界相同,蛊女还真没有信心能打赢,她虽然擅长用蛊,实则修为并不稳,且为了讨好主人,她几近病态的追求美貌,腰肢要比所有女人都细,肌肤要比所有女人都白,看起来还要比所有女人都年轻——她总是穿着妖娆大胆的衣裙,一颦一笑尽态极妍,即便是这种时候,她的脚上也还穿着不夜城女人被要求穿上的高底绣鞋。
高底绣鞋将蛊女本就瘦长的腿修饰的更加好看,然而在这生死关头,华丽的衣裙漂亮的鞋子只会令她动作变得迟缓,越是与飞雾交手,蛊女越是惊慌:“你的修为,你的修为是怎麽回事?!”
“可怜的孩子。”
秋尘剑与蛇形锏再次相击,双方比拼着力气,要将兵刃砍到对方身上,显然飞雾要比蛊女强壮得多,伴随着蛇形锏节节败退,她学着白发城主那样称呼蛊女:“我们都在骗你啊,你以为今晚我们只是不自量力的去反抗?其实我瞒了你好多事,你通通不知道。”
蛊女又气又怒,她自知不敌飞雾,干脆仰身下腰,以蛇形锏化解了秋尘剑的攻势,同时脱手将蛇形锏放弃,而后取下头上本是两片半圆的首饰,合二为一,便成了一面小小的雪白的鼓。
伴随着蛊女有节奏的跺脚,以及手指轻弹鼓面,四面八方开始传来“悉悉索索”之声,原本跌落地面的蛇形锏表面的蛇鳞突然散开,蛇鳞下覆盖着密密麻麻的黑色小虫,同时地缝中也有数不尽的虫子出现,两人周围顿时变成一片虫山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