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玉音数给她看，“看看，是不是你的？对不起，娘亲跟你玩呢，爹爹怎麽会吃你的糖呢……”

顾小桑停住哭声，抽噎着数了数，正是她的糖，她脸红彤彤，看了顾景桢，又看了看陆玉音。

陆玉音心疼地亲亲她的脸蛋，“对不起，你说要糖，爹爹不就把糖给你了麽？你说不许吃你的糖，爹爹就不会去吃，乖，有什麽事说出来，这回是娘亲不好，在跟你玩儿……”

顾小桑声音沙哑，抽泣断续道：“不许、许……我好辛苦……”

陆玉音忙安慰：“好好，都知道了，以后谁不许碰桑桑大小姐的东西……”

陆玉音这下自讨苦吃，小小恶意的玩闹，惹得顾景桢冷眼，她也没有资格再摆谱，灰溜溜遁走，不再过问林叶搬进来的动静，让顾景桢堂而皇之地正式住了下来。以后陆家掌柜去衣铺的时候，旁人都会见到跟她亲密的一个男子，渐渐都知道了那就是她的丈夫，二人成双入对，有时去接孩子学堂下课，一人一手牵一个孩子，令人羡慕……

一日，顾之榆忽然严肃地说：“娘，我是‘哥哥’对不对？”

陆玉音一脸疑惑。

顾小桑停下玩瓷娃娃的手，擡起头看他。

顾之榆纠正：“那日你说‘桑桑大小姐’……”

顾小桑立刻叫道：“我们一样大，差的一点点时间不算数，为什麽我不能是‘大小姐’，你就能是‘大少爷’？我也可以是姐姐！”

顾之榆表示反对，欲要据理力争，陆玉音一听，头都大了。

又上演一次谁是“老大”的争辩……她把手里绣布一抛，在顾景桢戏谑眼神中落荒而逃。

“娘！你说呀！”

被两个小崽子缠住腿，最后是顾景桢放下书卷，过来把她带了出去。

陆玉音苦着一张脸，心想说不定是到了玩闹年纪，他们纵容太多的缘故。

她越来越没个母亲样子，只有顾景桢能无视他们的可爱，甚有威严，常常是她被闹得不得安生。

“跑哪儿去？”

腰间环上男人的手臂，顾景桢带她跨出门槛却没放下，用力一拽，把陆玉音拽到怀里。

他朝她耳朵吹了一口热气，“嫌烦了？”

“大白天的，你……”陆玉音紧张回望房内，被他反身扯进回房的走廊方向。

顾景桢笑道：“孩子总要慢慢教。”

陆玉音抱怨：“这是天生的性子，怎就没生个乖巧的呢……”

顾景桢恍然大悟点头：“你想再生一个？”

“我没有！”陆玉音高声道，又捂住嘴，红着脸轻锤他一下。

这一下不疼不痒，顾景桢拉着她继续走，两人身影渐渐消失在鲜花满簇的庭院小门，只剩风中的閑言片语和两个孩子的吵闹声，如无数个美好的一天，有争吵、烦恼、欢乐、大笑……点滴拼凑成鲜活的生活日常，他们将一直这麽过下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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