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后怀崽带球跑(128)
作者:小莴笋
他神态自若拿起笔,虽说要还一个给她,陆玉音可不想再拥有一个大鹰灯笼,那天的灯带回来,她发愁好一会儿,最后全都锁柜子里了。
陆玉音扯一张白纸在自己面前,捋了捋低头时总掉下来的碎发,“我来画,子淮哥哥字好,你写字吧。”
顾景桢听了没说什麽,提笔运腕,写了两个字,继续翻看案头的字帖书画,再瞥一眼她,藏着掖着,头低低的,一侧手肘挡了一半,他是君子,既然不喜人看,他自顾自看自己的。
“噗嗤”
过一会儿,顾景桢听到笑声,擡头便见她用两手的指头捏着纸张角,眼里闪烁细碎星光,笑意吟吟地给他看,“画好了。”
纸上一只立在树梢的幼鹰,这鹰毛茸茸,羽毛被几笔简易勾勒,体态肥硕,爪子和喙都不甚锋利,天际有红日薄云,一对大鹰自由翺翔,仅用豪迈几画成了个轮廓,重点还是在幼鹰身上。
陆玉音眼睛笑得弯起,嫣红樱唇呵气,吹了吹未干透的纸张,“我也画了鹰,你瞧够好麽?”
她放到桌上,顾景桢拿镇纸压住,只说得出个“嗯”字。
这声在陆玉音耳中听起来颇为勉强,但她知道自己的水平,画多了就露馅,小打小闹混一混还是行的。
她感觉无趣,将画笔在水中摆了摆,托腮看水中变浊,忽然眼睛一亮,说:“咱们来玩游戏吧。”
“玩什麽?”顾景桢放下笔。
陆玉音用笔尖点了调好的银红色,盯着顾景桢平淡的脸,笑得狡黠。
“随便玩什麽,输的人就能在对方脸上画一笔,哪怕画个……呃……”
陆玉音想在他脸上画个王八,不知道那时他这张脸还会这麽清高麽。
光是想象一下,她斗志满满地提议:“来比猜谜、酒令、投壶……”
念了几个,忽然觉得这些未必能赢他,若是自己脸上被画个大乌龟就不好了。
陆玉音在桌上找了找,拿出个四方印子,用朱笔在上面点点,装在笔筒里,说:“咱们猜大小,选定了,谁输了都不準赖。”
若是让上天决定,她心里会舒坦些。
顾景桢淡淡道:“官员不得参赌。”
陆玉音兴趣来了,哪管他冷脸推辞,热络凑上去,软乎乎身子贴到他手臂,几乎要抱着他手哀求,“没涉及银钱,哪里算,你就不知道……”
她像忽然噎住一样,闭上了口。
顾景桢此刻却知道她要说什麽,赌书泼墨香,闺房之乐,怪他不解情趣。
陆玉音兴致低下去,却见他玉指撚起那枚方印,放到筒里。
她喜笑颜开,又“哎呀”一声夺过来,他有功夫在身,不能让他摇骰子,“我来我来,你猜大猜小?”
“随你。”
“好吧,我猜大,那小算你。”
陆玉音摇起来,玉章在瓷筒里撞得叮当响,听得她愈发觉得好玩,口里呼唤,“大、大、大,我要大……嘿!”
“啪”一把扣到桌上,听声音渐渐小下去,陆玉音望向顾景桢,他虽是被迫拉来玩,可眼神也落在了这上面。
陆玉音心中默默祈求两声,一开盖子,便看见玉章朝上的一面有五个红点。
她欢呼雀跃起来,“我赢了!我可以画了!”
顾景桢脸色微妙地沉了沉,但陆玉音却不怕,忙拿着笔,拉着他手,整个人凑上去。
笔尖落在他下颚处一两寸停止,陆玉音得意忘形,但最后一瞬停顿一下,怯怯看着他,见他琉璃眸子低垂也低头望着自己。
“怎麽不画?”低沉声音满是随意和包容。
说话时薄唇微微张合,陆玉音看着那处,咽了咽口水,墨快顺着笔尖流动,她赶紧落笔,画了两三寸长。
抿着的薄唇和那双清冷眉眼丝毫不被这污点影响,桃红色在他脸上就像溅了花汁,显出妖异之豔。
画笔冰凉,落下时微微的痒,她又凑得这样近,顾景桢按在扶手上的手指紧了紧。
陆玉音下意识仰面擡头,丹唇微啓,轻轻吹了吹,“啊……”
手腕一下被他捉住,人也被拖拽过去,撞到他结实的胸膛。
陆玉音心头一跳,双颊染了红晕,以为他生气,忙用袖子给他把那擦掉,口中小声道:“好了不画了,我擦掉……”
她心中腹诽,真是小心眼,输不起就不要玩,现在生气了怪谁?
“写字?”摆的是长排椅,顾景桢没放开,陆玉音调整姿势便变成坐到他怀里。
她一下到了他位置,眼前便是他刚随意写好了几个字,陆玉音几乎要了冷汗,握笔的手一抖。
她的字怎麽可能跟陆熙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