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是了。”她说，“分家了。”

巫召野：“……”

第 121 章

巫召野又问起屹舟：“刚才那蛇妖说的是真的吗？什麽禁地, 还有之前认识你的那些话。”

两只兔子都开始打瞌睡了，窝在旁边桑褚玉临时给它们做的兔子窝里。

“有些印象，好像是条颜色很多的蛇。”她干脆把兔子连窝一起放进了储物手钏，“不过那时他没有化出人形, 今天还是头一回见。”

“挺不错啊。”巫召野瞟她, 话里冒酸气, “什麽蛇啊蟒的, 过了这麽长时间都还没忘记你。今天撞着这条蛇了, 那明日是不是还得遇着他嘴里那条坏蟒？”

桑褚玉盯着他, 一眨不眨。

巫召野被她盯得心里发怵：“你这样看着我做什麽？”

桑褚玉却问：“你知道他为什麽还记得吗？”

“为什麽？”

桑褚玉倏然往前一跃, 将他扑倒在地。

“诶！做什麽你！”巫召野被迫躺在了地上，慌忙两挣。

桑褚玉没应他，一手按着他的肩，另一手捉住他发辫里的长链铃铛, 利索系在了一旁的半截树枝上。

巫召野前一瞬还在为两人靠得太近, 而觉浑身有些发僵。下一瞬, 头顶就传来一阵痛意。

他动了两下，紧缚在树枝上的铃铛摇出两阵轻响, 链子直扯得他头疼。

“嘶……”刚才的那点不自在散得干净，他反捉住她的腕，“动作倒快，这又是什麽理？”

桑褚玉还压着他, 俯身却道：“输的次数多了, 自然就记得了。”

自打她模糊想起那蛇妖后，就断断续续记起了更多事。

的确有这麽条七彩蛇。

刚开始那蛇还不怎麽喜欢她, 会静悄悄藏在树叶里，趁她不注意时偷袭她。

被她卷起来丢出去两回后, 态度就好转了许多。

“哦，这理倒还不赖。”巫召野哼笑了两声。

他躺在地上，被那拴缚在树枝上的长链铃铛限制住行动，只能微微仰起头。

桑褚玉从花环上取下一朵花，压在他耳朵上。

“听闻凡界会簪花，是这样麽？”

巫召野擡手搭在她的后颈上，稍往下一压。

正要说话，余光就瞥见那扮相花哨的蛇妖回来了。

就他一人，没看见蒲栖明。

那蛇妖原还步伐轻盈，望见他俩后，他脸上的笑登时一沉，t随后拔起腿就沖了上来。

察觉到有气息迫近，桑褚玉转过身。

却见一道斑斓影子跟炮仗似的沖了上来，一把握住她的胳膊，将她从巫召野身上拽离开。

等站稳，她才看见是屹舟。

他的神情很古怪。

脸上的笑还没来得及压下去，就又狰狞出阴冷的怒意。不同的情绪杂糅在那张脸上，显得格外扭曲。

但只一剎那，他就恢複了笑脸，仿佛刚才那表情仅是幻象。

“这草地里蛇多，坐在地上不安全。”他道。

“多谢。”桑褚玉挣了下手，没挣动。

目光落在他紧握着她腕部的手上，她微拧起眉。

“松开。”她道。

“抱歉，好久没见着你了，有些高兴。”屹舟松开手。

桑褚玉还没开口，身后就传来阵嘶气声。

她转身看去，正好瞧见巫召野一手捂着头，攒眉蹙额的，似是被那长链铃铛给拽疼了。

……

差点忘了这茬了。

她上前，蹲下身帮他解链子。

“别动。”她道，“小心把头拽掉了。”

巫召野：“……我的头是葡萄吗？一拽就掉。”

打趣完这一句，他一移眼神，越过她看向不远处的屹舟。

他的打量来得猝不及防，以至于屹舟一时没来得及收敛情绪。

虽在暮冬，可这海岛上仍旧暖和如春，天际一轮灿阳。

这样的好天气，他的眼神却僵冷阴沉，窥不见半点鲜活气。

两人的视线猝然对上，屹舟微怔，随即扯开绚烂的笑。

“是链子缠到树枝上去了吗？”他蹲在两人身旁，“这村子荒弃太久，花草树木都可劲儿往外冒，不过我很喜欢——褚玉，你一定也喜欢。”

桑褚玉问他：“你在这里待了很久？”

“记不清了。几十年？几百年？”屹舟一手撑脸，话一股脑儿往外抛，“总之好久了。这村子里藏了一池灵泉，对人族没什麽用，但对我们这些妖族来说，却是难得的灵水。”

对妖族来说？

巫召野眼底划过一丝疑色。

那蒲栖明去那儿是做什麽。

出发时他也问过，知晓他俩来这儿是各有目的：桑褚玉是领了天机阁的密卦，有事要处理。蒲栖明则是为了藏在乌鹿村的灵泉，却没说为何要找那灵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