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女主改拿替身剧本(218)
作者:云山昼
桑褚玉知晓了麽?
还是她默许的?
不。
不会。
她那般看重……看重这未降生的胎兔,又如何会让衡云子找到这儿。
那柳条敲打在耳上,鞭出难忍的剧痛。
温鹤岭不由得攥紧了手,竭力保持着呼吸的平稳。
好在他还没乱了分寸,冷静思索起解释。
“是我——是弟子与褚玉商量,住在了此处。”
比起平常的冷淡,眼下他的语气不由得有些发紧。
脊背也微躬着,概有护住肚腹的意思。
柳条顿在了半空,衡云子从上俯视着他,微微一笑:“听不懂,说得详尽些。”
与此同时,他观察着温鹤岭的状态。
灵力瘀滞,应是被这抑灵链锁了好几天。
但他若在这儿待了几天,那他这几日看见的“温鹤岭”,又是谁?
“弟子有错在先,还请师父责罚。弟子……弟子吃下了褚玉的妖火,如今妖火留在气海中,与灵气相融,隐有……”温鹤岭字斟句酌,终是勉强说出,“隐有孕兆。”
他每个字都吐得艰难而清晰,但衡云子听了,只当是听着了什麽滑稽可笑的疯话。
“你疯了?”他问,“是脑子出了毛病,才被褚玉关在这里?依我看,若是疯了,趁早打杀了才算了事。”
温鹤岭垂下眼帘,神情平静,语气却冷:“弟子所言,句句属实。若非……若非她想养一窝灵兔,也不会将鹤岭——”
“住嘴!”衡云子擡起柳条便打在了他脸上,直打出条见骨的伤,“净说些狂话,要死不成?”
温鹤岭被打得歪侧过脸,不过僵怔一瞬,他就又偏回头。
他一字一句道:“弟子未曾撒谎。”
衡云子忽然一把掐住了他的脖颈,生将他往上拽。
温鹤岭背后的抑灵链还没解开,又没法挣脱,随着衡云子拉拽,竟勒破了衣袖,渐渐往肉里嵌去。
濡湿的血大股涌出,淅淅沥沥地往下滴,连同雪白的兔尾也被染红。
喉管仿佛要断开,呼吸也变得万分艰难。但他咬牙忍着,再不吭一声,仅拿冷厉的视线望着衡云子。
“撒没撒谎竟凭你一句话?”衡云子忽笑出声,那柳叶似的眼挑起明显的弧度,“将你的脖子拧了,拽着生魂去鬼界走一趟,再让那阎罗过来,辨一辨你话里的真假就是了。”
死了才好!
死了便什麽疯话胡话狂话都吐不出来了!
他已然陷入癫症,血一阵阵地往上涌,沖得他神志恍惚,也控制不了手中力度。
指腹在颈上掐出几个血淋淋的洞,感受着那越发急促的脉搏。
温鹤岭已是头昏耳鸣,眼前渐蒙上血雾。但他强忍着,断断续续地往外挤着字:“是弟子……有错,任凭……师……父处置。”
“温家送来的好畜生呵,将我这儿当成圈窝了?”衡云子还将他往身前拽着,恍惚听见了他手骨被抑灵链勒断的声响,“先杀了你,再将那老不死的一并砍了头,剖了你的肚腹,再把他的脑袋塞进去,看你还能编出什麽狂妄胡话!当是褚玉喜欢你,就能在这儿装疯卖傻了?我——”
暴戾的情绪高涨到极致,却陡然像是被风吹断的树枝,瞬间压了下去。
衡云子突然住声,直直盯着他。
“险些忘了,褚玉心底还有你。”他像是陷入了什麽两难的境地,那素来含笑的脸上,也扭曲出一点踌躇的难色。
他松开手。
血从颈上的血洞涌出,温鹤岭一下坐了回去,开始不受控地呛咳,仿要将心肺呕出。
衡云子视而不见,只对他笑道:“鹤岭,声音小些,扰乱我的头绪了。”
温鹤岭紧闭起眼,急喘着气,脑仁跳疼。
往日被压了又压的脾性,眼下渐被衡云子逼迫而出。
一丝不甘与恼怒交缠着浮出心底,一如星火点燃荒原枯草,难以抑制地蔓延开、爆发开来。
何人都是如此。
是因为师为长,年岁长于他,修为高于他,就要迫着他听话,连同性命、往后乃至何事都任凭摆布吗?!
那他又算得什麽?
果真如畜生一般,颈子上套着枷锁,往何处拽就往何处走?
但便是野畜生,惹急了不也会张开獠牙咬断那血管子吗?
你呢?
你呢!
死尸一般拴缚在这儿,说得再多不也如狗吠猴叫,除了被戏耍一番,又有谁听过。
割开耳朵取了血作画是这般,如今任人宰割又是这般。
往后又要直挺挺忍到何时。
所有的情绪一齐涌上来,如那爆开的炮竹,激出一丝淩冽的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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