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女主改拿替身剧本(117)
作者:云山昼
她竭力保持着冷静,又盘算起其他逃生的法子。
忽地,有人出现在了楼梯口。
仅有一人。
身若游云面如玉,却溅了大半身血,连脸上都溅了不少,衬得诡谲豔靡。
手也是,正淅淅沥沥地往下淌血,掌心里还握了几颗妖丹。
而与那两人不同,他毫无遮掩灵力的意思。
强大的灵力很快就充斥了整个天和间,令人如负山峦,寸步难行。
俞黛万没想到这黑心商人会有这般强劲的帮手,霎时间心灰意冷,甚已做好了拼死一搏的準备。
但楼梯口那人将周遭无视得彻底,径直看向一处。
“褚玉,”衡云子眉眼含笑,“快些过来,瞧瞧有没有喜欢的内丹,现下便能拿去。”
听他那语气,好像是在问她有没有喜欢的花束簪子、话本武器。
蒲栖明眉头紧蹙,沉声道:“此处不是你乱发疯的地方。”
俞黛一愣。
他们认识?
那他手上的血是……
她倏然看向身旁的店家,却见他已是脸色发白,两股战战。
桑褚玉望向衡云子,头回觉得他这般顺眼。
“那几人也是同伙。”她吝言道。
衡云子微怔,随后缓缓移过视线,笑看向楼底下的几人。
“方才谁在找人?”他侧过身道,“快些上来吧,人都在里面。”
*
处理完天和间的事,衡云子在天黑前回了无上派。
本来心情不错,却在洞府不远处的荷塘凉亭里望见了温鹤岭。
他本打算装作没看见,但想起上回施针的事,还是步子一转,上前。
“衔季,”他笑着问,“除夕夜,怎不与同门一道守岁,一人在这凄冷处坐着?”
“师父,”见他满身是血,温鹤岭不着痕迹地蹙了下眉,“心烦意闷,便来此处坐坐。”
“没再去找大祭司?”衡云子问。
温鹤岭默了瞬,才道:“大祭司事务繁忙,鹤岭不愿总以小事搅扰。”
“先前还想恢複记忆,怎的施一回针,就反成小事了。”
“那日是因突发头疾。况且如今已有了办法,也不急于一时——师父这是……”
“去帮褚玉——”衡云子忽顿,在夜色中打量着他的神情,“衔季,我见你总避着她,为何?”
温鹤岭面色冷然:“我与她并非同宗,自无来往的道理。”
“这麽说,你不喜欢她,对麽?”
片刻沉默后,温鹤岭低声应了声是。
“这便好了。”衡云子笑道,却没解释好在何处,“衔季,切莫忘了今日说过的话。”
话落,他转身便走,再无与他閑聊的心思。
温鹤岭一言不发地站在暗处。
白日晴天,这会儿又开始簌簌落雪。
不知等了多久,远处的雪夜中渐出现一人的身影。
那人执伞缓行到了亭下。
“鹤岭小友。”巫盏收伞,“可是等了许久?”
“不曾。”温鹤岭语气淡淡,“适才到此处——还要请教祭司,缘何要在此处施针。”
“这宗门上下四处都有人放爆竹,便是星宫里,也来了不少弟子观天。”巫盏温笑,“此处已算难得的安宁地了。”
温鹤岭看着他从袖中取出银针,太阳穴莫名突突跳了两阵。
哪怕不闭眼,这两日他也总会想起那人将他打晕的模样。
反反複複,使他心神难安。
他沉默一阵,却问:“待施了针,便会记起往事?”
巫盏应是,又道:“但此回与那日不同。”
“何意?”
“今日施下这针,小友仅能恢複些许记忆,并不完整。”巫盏道,“时日一久,记忆才会全然恢複。”
“不知要多久?”
“短则三五天,但不出十日。”巫盏拈了根银针在手,“可想好了吗?若等得再久些,待召野从惩戒堂出来,便知道蛊虫已解了。”
温鹤岭望着那根银针,良久应道:“那便有劳大祭司了。”
第 55 章
入夜, 远处已有烟火陆续映亮天际。
炸响的爆竹声里,隐约能听见嬉笑,唯独这荷塘旁的凉亭底下格外安静。
温鹤岭端坐在桌旁,不一会儿, 头顶百会穴处落下阵微弱刺痛。
巫盏道:“以前我施过一针, 有醒脑开窍之效。如今再施针, 你应能感受到蛊雾散去。”
与他说的大差不差, 温鹤岭清晰感觉到遮蔽在头中的“雾”散去些许, 精神也恢複许多。
一针扎下, 又有新的记忆浮出。
这回不知在什麽地方。
四周很暗, 所见景象都像是蒙上了一层淡灰,看不清多少东西。
不光如此,记忆也是断断续续的,如同摔碎的瓷盘, 偶尔在脑海中闪过一小片, 根本没法拼凑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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