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他清冷又黏人(183)
作者:山海鹹人
春蕊不知事情全貌,哪能出什麽好主意,脸上写着为难两个大字,半天只说出个”奴婢愚钝“。
顾景淮也知自己急病乱投医,可也了解夫人脾性,她现在估计也会对春蕊吐露心扉了。
“那你帮我旁敲侧击问问她的意思,这事能做到的话,方才许诺的也算数。”
春蕊面露难色地答应了。
她倒不是为了银钱,只是也乐见小姐姑爷重归于好。
一主一仆回房后,发现内室已漆黑一片,一问,才知夫人赶他出来后就睡下了。
暖阁与卧房屋子相通,有一窄榻,两边安有隔扇,垂着绣帘,与卧房划开界限,像一稍大些的床榻。
而如今那前面还放了一扇花鸟屏风作隔,倒像座棺材了。
顾景淮悄声收拾了一番,在里面歇下,t热得出了薄汗,闷得似在蒸笼。
他将屏风移开了。
屋内静谧又漆黑,唯一的光,便是他睁在夜里的一双眼。
在屋外与春蕊说话时,他顺便夜观天象,推测今夜有雨,有雨多半就有电闪雷鸣,若她夜半被雷声惊醒,他不在身边,吓坏了怎麽办?
思及此,顾景淮悄声下榻,隐去脚步声,潜入姜初妤独占的床边,在脚榻上躺下身。
……
虽不用起个大早前去给婆母请安,但姜初妤依然保持着先于夫君起床梳妆的习惯。当然,若夜里弄得过分了,她就起得不如他早。
可昨夜没有,于是她被晨曦唤醒时,身子不累,心里却憋屈。
她如常起身,赤着脚去够地上趿鞋,却踩上一个软的“地面”,差点被吓一跳,低头一看,她那被赶去睡暖阁的夫君就躺在地上,毫不心虚地回望她。
还不等她怒斥,顾景淮一把捉住她赤.裸的脚踝,仿佛什麽都没发生过,语气平淡地问:“怎麽没穿足袋?夜里凉,最好穿上。”
姜初妤往回收腿,没抽回来:“放开。”
顾景淮坐起来,非但不放,还拖着她的脚往自己身上靠:“皎皎何不踹我两脚出出气?我不躲。”
姜初妤已然见识过他厚颜无耻起来能有多无赖,知道不能嘴上骂他,也不能让他如愿,充分休息后的脑袋清明得很,想出了主意。
她反其道而行之,硬挤出了几滴泪花,委委屈屈的:“那我也会疼啊,你都不心疼我。”
顾景淮连忙松开手。
姜初妤横起手臂按在眼上,吸了吸鼻子,声音带了哭腔:“你根本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不然不会趁我睡熟了偷偷回来。你是不是觉得舅母对我不好,阿姐我也进不了宫见不到她,没人能帮我撑腰,只要关起门来我就能任你欺负。”
“怎会?”顾景淮想碰她,又怕她更厌恶,悔自己引她伤心,一时嘴拙了起来。
她发出呜呜咽咽的哭声,代替了那场夜观天象的大雨落在了他心上,浇得一颗心皱缩起来。
“是我担心昨夜下雨,夜半雷声惊醒你,你会害怕。”
姜初妤闻言放下手,眼圈泛红,不见水光:“哪来的雨?”
她穿鞋走到窗边推开窗,外面跟昨日所见并无二致,气得在心里又加一笔账:“我以前怎不知夫君借口这样多。”
顾景淮面不改色,伸手指了指:“那不是有水麽。”
“那是化雪的融水!”她将窗关上,“还有,这个时辰了,夫君怎麽不去上朝?今日不是大朝会吗?”
“……”
姜初妤不再装哭,忽然也生不起来气了,平静地落下一语:“你瞧,你又骗我了。”
-
群臣下朝的时候,顾景淮“上朝”去了。
他来的时候,周承泽正要孤独地在金銮殿用膳,一听他来,忙召人入内。
顾景淮未穿朝服,只穿了件素银色直缀,外套莲青纹云光大氅,一身气度似閑散王爷,偏偏面带郑重,仿佛真是来言事的。
自顾景淮交了虎符告假后,二人再无私下单独会面过,不用说彼此也心知肚明,默契地留有一丝回旋的余地。
可周承泽直觉他又不像来翻旧账的。
“真稀奇。”他说。
“以臣看来,还未到午时,皇上摆起宴席,才叫稀奇。”顾景淮并不上前,幽幽问,“您是在等婉妃娘娘一同用膳?那臣先去别处等候。”
“站住。”周承泽擡手指了指对面的位置,“坐。”
见顾景淮谨慎地不上前,他又说:“婉儿不会来的……咳,是朕今日不想与她用膳!”
“哦?是婉妃娘娘惹您不快了?”
宫人伺候他脱下大氅,顾景淮身上一轻,信步走向周承泽对面的位置落座,自斟了一杯酒。
“你问她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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