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他清冷又黏人(179)
作者:山海鹹人
她施展完,顾景淮不躲,眉也不皱,反倒是她皱起小脸,用力甩着手,难受地哼唧起来。
顾景淮顺势向下瞧,看见她葱指上勾着根细线,连着他衣上一处丝绣的云纹,大约是打竹楦或是什麽东西时指甲受挫破了个口,才刚好扯了他衣上的线。
“我这身价值不菲,夫人可想好要怎麽陪我?”
他大手虚握上她细嫩的颈,试图让一个醉鬼的脑袋重新活络起来。
姜初妤被他的反问唤醒了几分神志,泛着酒气而朦朦胧胧的水眸慢腾腾地眨了一下又一下,忽然扁起嘴,委屈巴巴地问他:“你怎麽不叫我皎皎了?”
顾景淮一愣。
然后手足无措地去接她的眼泪。
姜初妤很少哭起来没完没了,奈何酒劲上头,如在梦中,遂放肆了许多。
“我都知道了……你是不是根本不想让我有孕,你早就想好了,要让谁先生下嫡长子对不对?”
顾景淮也甚少遇到全然一头雾水的境况,不禁懵然:“啊?”
他不回答,姜初妤就一个劲儿问“对不对”,像个蜂群嗡嗡作响,顾景淮没办法了,伸手捂住她的嘴。
她倒是停下了,可泪流得更汹涌了,打湿了他的掌边。
顾景淮听见她含糊的声音控诉着:“你也不亲我了,以前你不会……这样。”
是有一回,他以吻封了她的唇,让她再不能说出刺他的话来。
顾景淮记得很清楚,他们的每一回亲吻:
他看到孙牧远居然也有一封婚约书,气得昏了头,控制不住醋意吻她;他患得患失,带着不安吻她,问“你为什麽不回应我”;还有孤山中星夜下,情难自禁又滚烫的吻……
可这些都是那个记忆错乱的顾景淮做出来的事。
他现在不仅恢複了记忆,还捡回了脸皮,有时想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怎麽会如一癡郎般直白地表达爱意。
就连房事,这些日子他有意克制后,也反思自己前些时候是否做过火了。
可他不知道,他越贴近伤了脑袋前的自己,夫人就越不安。
姜初妤还在控诉:“你都不愿与t我行房了,看我整日喝那苦汤药,是不是在笑话我?”
顾景淮抹净她的泪,慌忙解释:“我只是怕你太累而已。”
奈何醉鬼什麽都听不进去,只一味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抱头缩起身子:“完蛋了,我要被妾室害死了,你能不能把我葬在我爹娘的墓旁……”
这都什麽跟什麽?
顾景淮双手捧着她的脸,用力以额撞向她的,颇响的咚一声后,终于得到了暂时的宁静。
“是我不好,让你觉得不安了。”
他哑声道歉。
姜初妤呆呆盯着他。
“为了补偿皎皎,你想要什麽,或是让我做什麽?什麽都行。”他浅叹了口气,单膝跪于榻上,她面前,“只要你别哭了。”
姜初妤擡手指上他胸前:“你。”
顾景淮挑眉,“确定?不反悔?”
她点头,率先做出行动,向前一扑差点一起滚在地上。
“等酒醒了,你可别骂我白日宣淫。”
他咬上她耳垂。
……
一场酣畅淋漓的情事方歇,姜初妤沉沉睡去。
顾景淮也通体舒畅,总算不用趁她睡着后去“如厕”。
他也明白过来,她竟起了以孕争宠的心思,同一个根本不存在的女人。
难怪韦大夫特意嘱咐他,千万不要让夫人有孕,不然药就没法喝了。
所以他只好憋着。
顾景淮侧卧朝向她,见她安静地睡在他旁边,与方才痛哭流涕的仿佛不是一个人,不禁又心疼又好笑,感叹她脑袋里的奇思妙想还真是多。
不过有一件事,该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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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初妤这一觉睡了好久,直到申时才醒。
一睁眼,她就对上夫君的视线,瞬间记忆複苏,羞耻吞噬了她,想也没想钻入锦被中,变成了一只茧。
顾景淮“抽丝剥茧”,把她捞出来,不由分说地以虎口锢住她下颌——试了这麽多办法,还是这个效果最好。
“皎皎你说,我们分家的消息,会不会已传遍街坊了?”
怎麽一醒来居然说这个,他果然变了!
姜初妤怨气深重地点头。
“因为我们声势浩大,家当用车马搬了数日才搬完,对不对?”顾景淮语气放柔,“靠人口舌就能传出去的事,有心人不可能不知道。”
姜初妤挣扎着脱离开他的手掌,有些不耐烦:“夫君究竟想说什麽?”
顾景淮盯了她几息,叹了口气,终是把话说得再明白不过:
“你何不想想,若我真有外室,她早该变着法子来找麻烦了——分了家,我的婚姻大事便可自己做主,不再受制于父母,纳个妾轻而易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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