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他清冷又黏人(176)

作者:山海鹹人


顾景淮失笑:“就这麽盼着?”

姜初妤趴在他身上, 乌发披散着垂下,发丝末端缠上了他的也不知,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皎皎是累了?”他揽在她腰上的手松开,扬声叫了水, 细致地拨开她黏在脸颊上的发丝,轻声道, “那今夜就到这里吧。”

姜初妤一愣,虽得尝所愿, 怎的心中不算太痛快呢。

这晚折腾得不厉害,故而夜不长也不短,第二日醒来时是辰时末,她如往常一样,第一件事便是问他想起来何事——已然完全接受了这件开天辟地以来闻所未闻的奇事。

可顾景淮垂眼摇着头:“什麽都没有。”

“怎会?不是……了吗?”

她羞得难以啓齿,顾景淮忍着唇边笑意,从容戏她:“不是什麽了?”

姜初妤不肯。

“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我是你所嫁的夫君,你我行房乃天经地义……”

后半截话被一双素手堵了回去。

“夫君脸皮不要太厚,羞死人了!”

回答她的是他的闷笑,胸膛隐隐震颤。

姜初妤毫无威慑力地瞪他一眼,说回正事上:“夫君真的什麽都没想起来?”

这段时日,顾景淮果然在行房后的翌日,会恢複片段的记忆,虽然只是些皮毛小事,如她有两本不入流的话本放在了他书架中、新婚那晚磕了膝盖……

但能想起来就是好的,这事管用。

姜初妤抱着一种类似于牺牲的心情,将自己当作了一味药,献身于他。

药材最怕什麽呢?最怕失了药效。

“怎麽会突然不管用了?”

“或许是,昨夜只行了一次。”顾景淮伸出食指横在二人之间,又伸出中指名指,“寻常我们是行三次的。”

闻言,姜初妤脸色有些发白,但还是咬着牙答应下来:“好。”

以退为进、为自己谋好了福泽的顾景淮飘飘然,未注意到夫人的勉强,扶她起床梳妆,一同去用早膳。

冬日是休养生息的季节,征兵演兵的任务逐渐步入正轨,顾景淮索性.交由手下,自己隔几日去一次。

孙牧远留下来,正式获了封,暂为顾景淮营下副将,与程毅搭伙主事,忙得不亦乐乎。

当然,他想登府拜访姜姐姐的请求,被一而再再而三地驳回,他气,但也不能硬闯进去。

“等我们长子长女出生后,我会记得请你来喝满月酒的。”

孙牧远恨得牙痒痒。

不过孩子这事,顾景淮只是口头上说说,暂时还没有打算,那种时候尽量弄在外面。

一是还想二人单独生活一年半载,二是他想起来了,她身上水洛之毒还不知解没解。

得找个由头请韦大夫上门一趟。

-

自那日他提出了“三次之约”,姜初妤真的放在了心上,哪怕两次后疲累至极,还要拉着他再行第三次。

顾景淮对上她期期艾艾的眼神,简直想给自己一巴掌,他真混蛋。

第三次非常快,他几乎是靠意志逼自己匆匆结束的。

那晚之后,房事由隔一日变为了隔两日,甚至三日。

作为旁观了姚家后宅争斗数年的人,姜初妤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麽。

她在慢慢失宠。

夫君肯定不知晓,每次完事后,她是在多麽忐忑不安的情绪中入睡的,如果还有精神,就默念经咒再阖眼。

她怕他第二日醒来就变了脸,想起来外室的样貌而冷落自己;可又明白,这后宅中往后不会只有她一个女主子。

姜初妤只是个生在大周的普通女人。

小时候,她承欢父母膝下,父亲只有母亲和她们姐妹二人,即使后来母亲因生三弟去世后也未再续弦,可惜三弟也早早夭折。

那时候,她与阿姐都相信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传说。

可后来阿姐于夫君丧期内再嫁,她去了姚家,见到除姚夫人之外的许多女人,她们有人死了,有人疯了,有人安分守己,有人恃宠而骄。

舅父有许多女人。

她记得有一位萍姨娘,长得与母亲有几分相似,甚至身子都不好,便更像了,于是对她有几分好感。

可她死在了姚夫人手中——大家都那麽说,但谁也不敢真那麽说。

姜初妤越长大越明白了,原来男人有妾室是正常的,即使会把家里搅得天翻地覆,他们也甘之如饴。

还明白了只有姚夫人那样厉害的女人,才能稳坐主母之位。

现在还没有别人进门,夫君对她的新鲜劲就明显开始退散了,怎麽办?

这心事无法同春蕊诉说,她闷在心里许久,终于在消食散步时扶着腰灵光一闪——

是不是该趁着他还只有自己的时候,早些怀上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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