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他清冷又黏人(174)
作者:山海鹹人
顾景淮忘记自己要取什麽书, 脚步转了个弯,拉开窗, 一个毛团跃入眼帘。
姜初妤的脑袋包在宽大的兜帽里,一圈白色绒毛衬得她脸又小又圆, 肤白胜雪,那双眼睛仿佛会说话,一见他就笑起来:“茂行哥哥,t今儿是我生辰,伯母许我来找你玩!”
顾景淮毫不留情地关窗,落栓,置若罔闻,听到半晌后窗外簌簌踩雪声远去,从细缝中望去见人已离开,才松口气。
这丫头之前就用生辰一说骗了他半日,还想故技重施?
却没想到,那日真是她生辰,且险些是他最后一次遇到她的生辰。
幸好,幸好。
九年前那颗毛团脑袋和此刻她浮在水面上的脸渐渐重合,都是浑身上下只露头的样子,一个天真烂漫,一个娇媚动人,哪一个都甚得他心。
他暗骂自己年少不懂事。
水雾氤氲笼着他们,恍如误入仙境。
顾景淮也半沉下身子,胸部以上露出水面,水下的手去搂她的细腰,缓缓靠近以面贴面,道:
“祝你,岁岁平安。”
没头没尾的一句生辰祝词,姜初妤纳了闷,提醒道:“我还没到生辰日呢。”
“我知道。”他语中含着她听不懂的晦涩,“补上。”
姜初妤听不懂他在说什麽,但他一改早时的隐约疏离,又黏了上来,想必应是没恢複的。
她略略放下心,浅叹了口气,同时饿瘪了的肚子发出抗议,咕噜滚过一声响。
顾景淮看她赧色更甚,只觉可亲可爱,忍不住轻咬了口她耳垂下的脖颈,而后放开她以手掬水泼在身上,又变回那个正人君子:
“快些擦身,我们去用膳。”
姜初妤趁他不注意快速碰了下被咬的部位,不觉疼,只觉烫。
属狼的禽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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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了二十载一朝开了荤,又想通了情意,顾景淮虽也久未进食,却不觉得饿,反而精神奕奕,身体与内心皆舒爽惬意。
姜初妤却着实撑不住了,又累又饿。
顾着她的身子,方才在浴池,顾景淮没再折腾她,还嫌她动作慢,热心帮她穿衣。
不过,趁机揩油非他所图,只是手指有自己的想法。
等膳时,姜初妤还在与他置气,倒不是她过分矜持,而是……她夫君一夜之间忽然从只时不时亲吻,精进到会咬她颈间、碰揉她某处了,再放任下去,她直觉不妙,遂苦恼。
膳食一一端上,姜初妤被他拉着来到方桌旁落座,扫一圈菜品,双眼亮了亮。
正中央放着的最大的那一碗是乳炊羊,她忙叫人盛了一小碗,细细一品,与当初在顾府喝的,味道相差无二。
“我就说,当时我要的那碗馄饨,就是被夫君以这乳炊羊换掉了的,对吧?”
她猛然擡头,目光直直向他射来,试图窥察一丝破绽。
顾景淮细细咀嚼完食物后,才反问她:“什麽馄饨?皎皎想吃了?”
姜初妤搪塞了一句“没什麽,我记错了”,又低下头慢慢喝着汤,食不言。
还好,看来他确实还没想起来。
顾景淮坐在她右手边,顺手又给她夹了块羊肉,心中兀自暗喜。
这招出其不意,还真是可爱。不过,他若能这麽轻易就暴露,就比她白多活三年了。
可就在他筷尖夹着的羊肉垂入她碗中的瞬间,姜初妤又掀起她敏锐的眼,这回有了些咄咄逼人的气势:
“夫君是记起来我喜食羊了?”
她用的“记起”而非“记得”——
“你记忆错乱这段时日,我们用了那麽多回膳,也没见羊肉做主菜的时候。”
她满脸写着“你是不是全都想起来了”几个大字,想装作随口一问,却丝毫藏不住内心所想。
顾景淮松着眉眼,答:“嗯。”
姜初妤手颤了颤,玉箸顺着指节滑开了段距离。
“可只想起来了这一件事。”顾景淮放下玉箸,擦擦嘴,伸指点了点额角,“我已好久没冒出新的记忆,今早醒来时,忽然想起了你喜吃羊肉,才叫人备了,可有不妥?”
他面不改色心不跳,一本正经回答了她的盘问,姜初妤不好意思再发动第三回突袭了,只好胡乱点点头,挤出一句“如此甚好”。
冬日饭菜凉得快,剩下的时间,二人没再说话,将几盘菜扫得差不多干净,休息片刻,出门消食。
不用早起给婆母请安,也不用隔三差五紧张每月的那两顿家族共餐,日子原来也可以这样悠閑。
可惜冬日的暖阳比之盛夏仲秋,失了几分色彩似的,天总有些沉闷萧瑟,照得人身子也犯懒,提不起劲来。
姜初妤掩口悄悄打了个哈欠,不知为何,突然想起姚夫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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