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他清冷又黏人(149)

作者:山海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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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醒来后,顾景淮还是不见人,姜初妤忍不住了,稍一打听,才知他一早雨停后,去了军营。

他既敢回去,应是不再惧人言,挫败之后,重振旗鼓了吧。

甚好,甚好。

“好像是孙将军受了重伤,危在旦夕,世子才赶去的。”

什麽?

姜初妤大惊,刚要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你说孙将军,是孙牧远?”

“正是。”

孙牧远是她请来的,从郊外一路跑马去军营,也是她看着、听着他傲气盎然地誓要从此一战成名,也得封赏。

姜初妤那时半是恭维半是真心:“孙公子武艺傍身,出身又好,自然不愁前途。”

怎麽可能、怎麽可以就这样折戟沉沙,甚至丢了性命?

她坐不住了:“我要出府,快备马,我也要去军营。”

“小姐!”春蕊慌忙拉住她阻止道,“恕我多嘴,小姐去了也帮不上忙,况且今日再不去给老爷和大夫人谢罪,就不好了呀!”

“那就再改日,反正已经得罪了,不差这一天。”姜初妤急得恨不能化身为马,“若是、若是万一……我还可以替他向孙伯父带句话。”

话毕,她双手合于胸前,在心中默念:老天保佑,她说的只是胡话,一定会化险为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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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之农户家的车马,顾府的马车不知要快了多少,或许也是因为街上空阔,即便姜初妤心急如焚,还是感觉这次奔赴军营快了不少。

车一停,她连轿凳也不等了,直接跳下车,提着衣裙就向孙牧远的营帐方向跑。

少了许多人的军营瞧着空蕩蕩的,死寂之气弥漫,守营的人见她从顾府车上下来,也懒得拦下盘问,任由她不停跑着。

孙牧远的帐帘还豁着一块口子没补好,不等掀开帘,她就隐约看见了男人的身影。

她刚要出声通报,忽闻里面有人说——

“抱歉。”

是顾景淮的声音。

与他昨夜说“我髒”时一样低沉发闷,可气息却平稳不少,更像是他原本该有的样子。

“哼,你对得起谁。”

这话是另一个男人说的,此人声音她既熟悉又陌生,听上去像是破了许多洞的斗篷兜着风,极其嘶哑。

都这样了,还要发一声“哼”来抱怨。

这种心性之人,还在这帐里,那必然是孙牧远本人无疑了。

姜初妤悬着的心霎时垂落,不禁咧嘴笑了起来,没有什麽比人还活着更值得庆幸的了。

与此同时,顾景淮也余光注意到外面有人,拎着刀剑走来,帐帘一掀,笑容满面的夫人映入眼帘。

他凤眸微睁,下意识挪步挡在她身前,不让她看里面。

“皎…”

顾景淮脱口而出,却又顿住,心里有些打鼓,她听自己这样叫她,会不会心中觉得恶心?

于是改口:“夫人来此作何?”

姜初妤自然注意到了,他不愿再那样叫她了。

她藏不住失落,笑容渐渐收敛,随即又故作自然地说:

“我听说孙公子性命垂危。”

顾景淮打量着她,见她气色红润,不见愁色,看来昨夜睡得不错,全然没有因他而産生芥蒂。

原来是来见孙牧远的。

那他呢?

他双唇紧抿,心中醋意翻滚,又隐忍不发。

皎皎不喜欢他吃醋。

于是侧身为她掀开帐帘:“夫人请进。”

一见来人是她,孙牧远垂死病中惊坐起:“姜姐姐!”

话都破音了。

他身上各处裹着绷带,半张脸都没能侥幸逃脱,可露出的单只琥珀色眼眸依然神采奕奕,不见病气。

倒是身上伤势已无大碍的顾景淮好似散发着重重病气,见到她,更甚。

姜初妤见状,又悔不当初,早知道不来了。

可世上哪有那麽多早知道。

“姜姐姐,我带的那支队,折失的将士比他少。”孙牧远裹成圆球的手指着顾景淮,虽然眉毛掩在绷带下面,可谁都能看出来,他挑眉挑得正欢。

这话简直是剜心的刀子,顾景淮毫无防备地被戳了心,先是擡眼小心地瞧了眼姜初妤的神色,见她并未因此对孙牧远露出夸赞或是仰慕,才安心垂眼。

憋了几息,他道:“你都这样了,少说几句话吧。”

“这样是怎样?”姜初妤忙问。

顾景淮心中吃味无比,昨夜她怎麽不这样急切地关心自己?

可又不能显露出来,憋得险些内伤。

一番解释后,姜初妤得知,孙牧远肺部受了伤,就是这伤险些要了他的t命,流了许多血,昨天还奄奄一息,一夜过去,竟回光返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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