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他清冷又黏人(11)
作者:山海鹹人
姜初妤也知道自己做错事了,大气不敢出,说话声细细小小的:“给你的那个我保护好了……”
天地良心,她真不是故意的,两只手各拿一个柿子下树太困难,她想把左手的递到右手上,一个没拿住意外就这麽发生了。
顾景淮得到答複,顿感头皮发麻。
很好,那麽他脸上的这一团东西里,还有这丫头的口水。
他刚想张口喊人,却尝到了一丝甜腻的、熟透了的柿子味道。
顷刻间他感到自己像是病来如山倒,几乎要昏过去。
后来的事他也记不清了,好像模糊地病了一场。
病好之后,他居然神奇地不再有洁癖了,茶也能喝了,枪也能摸了。
这可把顾文啓高兴坏了,当即就给他找了个全京城最厉害的武学师傅——姜明远。
或许是真有天资,顾景淮学得非常快,一年后便能像从小习武的男童那般舞刀弄枪,顾氏夫妇认定姜初妤是儿子的福星,便提出了结亲。
……
顾景淮脑海中闪过那段回忆,掀眼瞥了瞥正跪坐在他身侧的姜初妤,将所有情绪压了下去。
打那起,每每见到她,他就会忆起脸上柿子黏腻的触感,心里阵阵犯恶心,却碍于礼数不能表现出来。
所幸今及弱冠,这心里的怪病也宛若孩童时的一场高热,已经消散了无痕了。
周华宁被顾景淮打断了话,面上有些挂不住,嗔了他一眼,握着姜初妤的手扶她起来,接上方才的话道:
“你与我儿,幼时相识,如今又做了少年夫妻,我只希望从此你们应当是一条心,以真心换真心。”
姜初妤福身应过。
相比婆婆,公公顾文啓淡定很多,只问了她关于养父母的事。
姜初妤一一作答,他又问:“渝州太远,你回门不便,是否请你舅家长辈上京一趟?”
“儿媳已于赐婚圣旨之后给舅家寄去了一封信,只不过路途遥远,尚未收到回信。”
顾文啓点点头:“如有消息,记得知会一声。”
总算过了敬茶这关,姜初妤缓了一大口气,还没来得及歇歇,马上又要迎来她在顾府的第一顿午膳。
午膳是一大家人一起用的,姜初妤在这时才认全了人:
顾文啓一家为大房,是顾家主事,膝下两儿两女,无妾室;二房顾文彬,有一妻二妾两儿一女;三房顾文宇比两位兄长年纪小不少,妻子新丧,只留一妾陪在左右,育有一女。
幸好三房平日各自住在各自的宅院里,有花园假山等布景相隔,她居后宅,平日与他房相见的机会应不多。
顾景淮的大妹已出嫁,小妹顾疏芸今年十三岁,还未及笄,性子活泼好动,与她从前有些相像,故而第一眼她就对她颇有好感。
二公子顾延清年十八,比她还大一岁,也是个闷油壶性子,让人看不透在想什麽。
姜初妤打起精神应付了这顿饭,结束后已提不起笑,胃里也不知饑饱,如提线木偶般回了东厢房。
热风穿过抄手游廊拂过面颊,她才察觉鬓边不知何时已出了薄汗。
国公府占地辽阔,约有三四十亩地,在正房和东厢房之间走一趟都要用半柱香时间。
顾景淮身高腿长,总把她落在身后,起初姜初妤会立马加快脚步跟上,如此重複个几次,她也累了,索性转首四顾,边走边看风景。
她没话找话,偶尔指着景观问东问西,顾景淮言简意赅地答複,步伐也渐渐放缓。
当路过一处影壁时,姜初妤望见墙后生着一颗枝繁叶茂的树,有几分眼熟,便紧走了几步跟上他,指着那树随口问道:“夫君,那是什麽树呀?怎麽光秃秃地种在这里?”
顾景淮脚步一顿,瞧也不瞧一眼,任她举着手眼巴巴地等他回答,也一言不发,快步向前走去,仿佛身后有东西在追似的。
随行侍女为缓解尴尬,轻声回话道:“少夫人,那是棵柿子t树。”
姜初妤:“……”
她走近了一瞧,多年前的记忆一一涌现,还没到秋收的季节,空中似乎就飘起了浓郁的柿子香。
当年那件意外发生后,周华宁像老母鸡护崽一样围在昏厥的长子身边,气得脸色发青,厉声责问是怎麽回事。
从树上爬下来、衣衫上带着灰的姜初妤显然嫌疑很大。
姜父替她道歉,姜初妤被严肃的气氛吓坏了,哭哭啼啼的什麽也说不出来。
顾景淮被她的哭声吵醒,咳嗽了一声,更吓得她颤颤巍巍走上前,边抹泪边道歉:“世子哥哥,对不起。”
顾景淮脸上还糊着柿子,听见“世子”两字都犯晕,又听她哭声似哭坟,气若游丝地阻止道:“别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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