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误以为我是他的联姻对象(2)

作者:椿生槿


玄车里很快传来一声如玉石相撞般清越的应答声。

“允。”

语音刚落,一只清瘦雅致的手推开了玄车的右侧门,十指苍白,骨节细长匀称,仔细一看却有些不符合骨节年龄的嶙峋之意。

一个只着八爪金龙祥云纹白玉锦袍,一顶莲玉龙镂空纹小冠,身量略长,面若冠玉舜华的少年从门中出,他右手紧紧攥着一封印着东宫红封的邸报(在此专指给皇帝或者太子的奏文),一双狭长眼睛含着雅意,并不显锐利,鼻梁高挺漂亮,整张脸虽然容色殊绝,却因着他的气息和雅,并不给人压迫感。

反而有一种淡淡的舒展温和。

是个明君的好气相。

他站在马车的车前脚踏上,缓了几息,才眯眼朝着远处望去。蜿蜒宽阔的官道尽头只有一片彻底被雪覆盖住的城,因着城墙同防御的塔台连在一起,以致于里面的屋舍城池都深深藏在其后,并不见人。

他轻轻呼出一口白霜,垂眸温声道:“不必换马车了,拿孤的大氅(chang三声)来。最后这五十里路,孤自己骑马。总要看看,”握住邸报的手指微微收紧,声音微微一顿。

“看看,传闻中大饶国风烈沙寒、堪比炼狱的西北边境,到底是个什麽模样。”

“高祖在马背上打下的天下,孤总要亲自走一遭的。”

闻言,一个一袭青衣的白发老人从车后的马车上掀帘探头,白色胡须微点,含笑感慨道:“殿下如此心境,想必皇后娘娘泉下有知,也会欣慰的。”

太子殿下回身劝道:“这里风寒雪急,老师身体还未痊愈,还是快放下帘子,莫要着了凉。”

“多谢殿下关心,老臣这就回去了,殿下一路小心。”老人倒也并不固执,轻轻放下了帘子,缩回了温暖的轿子中。

太子酉阳钰静静看着轿帘垂下,这才披好玄色的大氅,一个翻身跃上马背,带着淩南同一衆亲卫,往前奔袭而去。

玄色坚硬的马蹄高高扬起,又重重落下,踩溅起大片的雪,硬生生在这冷硬的雪路之上开辟出一条新的道路来。

道路笔直,直直朝着西玉城高耸的城墙而去。

“殿下,前面那便是西玉城了。”

“知道了。”

太子一行人骑马急行了二十来里的路程,又翻过了一个小小山坡,就见到坡下不远处无数黑压压的铠甲骑兵奔袭而来,中间红色黑字的军旗随着大风翻飞,好不震撼。

“那可是,驻守此地的杨家军?”太子横缰勒马立在坡前,静静看着那幅显眼的军旗,淡声对身边的亲卫道。

“禀殿下,看军旗和装束,应是杨家亲兵和精锐。为首的银甲战马之上,应是卫西大元帅杨元粱,跟在后面的几个应该是他的二儿子杨淩翅和四儿子杨淩远,还有孙儿杨钦温等人。”这个亲卫安理五最为机敏,又记忆力过人。

“眼神不错。”太子殿下可有可无的赞了一句。

“杨家这是举家来迎殿下了。”淩南在左侧的马背上,道。

酉阳钰冷冽的神色微动,右手摩挲着缰绳,语义不明地道:“杨家倒是有点意思。”

话音一转,他眺望着远方的雪,低声问道:“外祖的事可有几分眉目了?”

淩南从衣袖里抽出一份最新的暗丞,“殿下,自我们离了瑞金,关于老侯爷之死的诸多蛛丝马迹都渐渐显现,想来是那些人见我们‘大势已去’,放松了警惕,目前已探查出一二,暗探传信说再有几月定能有确切的结果。”

酉阳钰面上没有什麽太大的波动,只是周身气势赛若霜雪,更冷上了几分。

“不用着急。但切记,但凡涉及了外祖一事的人,哪怕只是沾染了分毫,都有一个算一个,给孤记好了。将来孤要和他们好好清算!”

酉阳钰接过暗丞,粗略一扫,就递还给淩南:“销毁。”然后便驱马向前,擡目远眺,朝着奔袭的愈来愈近的杨家军行去。

眼见这两方人马转过一个山坳大弯就要相遇,说时迟那时快,一袭红色披风的小将先行从斜前方的小山坡上骑马飞驰沖来。

她的马速太快,几个呼吸就到了近前。

事发突然,不知这莽撞的来者何意,酉阳钰的亲卫只能飞快的搭弓射箭,数箭齐发,射向小将的马和她的重要部位,试图将她控制在一个安全的距离内。

可此人身手极好,她修长t有力的手指紧攥马缰绳,引着坐骑跃跳的同时身子也迅速低俯马背之上,躲过了射向她的重重利箭,手上的银剑一挥,便打落了射向马腹和马蹄的箭镞。

才收势歇了口气,又眼见着亲卫的剑光已近,她赶紧一声大喝道:“我乃杨家五妹,殿下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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