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你好兇啊(78)

作者:风吹起游鱼


祁甄有些失落,他不明白为何祁酌不喜欢自己,在他的印象里,哥哥读书好、品性好,年纪轻轻就中了状元,现在还在京城里做太傅,是他一辈子都遥不可及的存在,他想同哥哥亲近一些,却始终得不到回应,最后只能自己闷着头扒米饭。

他在模样有些搞笑,子桑蕴猜他还在读书,也猜就算栗氏对祁酌不好,也不会在祁甄面前吐露分毫。

一桌饭大家吃的心思各异。

子桑蕴吃不惯祁府厨子做的菜,草草吃了两口就放下了筷子,等到回了院子,却见祁酌提了一个食盒过来。

她好奇,“太傅,你提的是什麽?”

祁酌垂眸道:“臣见殿下晚饭时似乎没什麽胃口,便去镇上北方人开的饭馆为殿下提了两道菜回来,您尝一尝?”

不得不说,祁酌的确是细心,子桑蕴又吃了半碗饭,饭后,她在院子里转了两圈消食,洗漱后便睡下,一夜无梦。

次日午饭后,子桑蕴耐不住无聊,便带着白雨出门了,买了些零嘴回来。

到了祁府门口,她看见有个衣服上有几块补丁,白白净净的小女孩儿,正蹲在地上玩小球,周围一个看顾的大人都没有。

子桑蕴过去看了眼,这小女孩儿生的好看,眼睛大大的,脸圆圆的,就像个小苹果一样,她蹲下身来,“你在玩什麽?”

小女孩儿吓了一跳,回头看了眼没有别人,才怯怯道:“我在玩小球……”

她说的小球就是一个木疙瘩,在地上滚两圈都滚不动的那种,子桑蕴小时候也有玩具,却没玩过这样的。

她支着腮问,“你多大了,叫什麽?”

小女孩把球揣进怀里,“我四岁了,姐姐叫我瓶瓶就行。”

子桑蕴找了个阴凉地儿站,让白雨把装着冬瓜糖的油纸包打开给瓶瓶吃,问道:“你爹娘呢?怎麽就你一个人在巷子里?”

瓶瓶看着冬瓜汤咽了咽口水,却没去拿,“我娘在给别人洗衣服,我没爹,我娘说爹爹出门了,要很久很久才能回来。”

话落,子桑蕴心里咯噔一下,怕勾起她什麽不好的回忆,但见瓶瓶一脸天真的模样,稍微松了口气,哄她道:“你这球能不能借我玩一玩?我拿糖和酥饼同你换?”

对瓶瓶来说,她只有这麽一个玩具,是很珍贵的,糖和酥饼她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能吃,也很珍贵。

瓶瓶点了点头,将小球递给子桑蕴,“给你。”

子桑蕴对这小木球没兴趣,在地上滚了会儿,便站起身来,“你的球真好玩儿,我明天再来找你玩好不好?”

瓶瓶犹豫了一下,“明天也有糖和酥饼吗?”

子桑蕴点头,“对,明天也有。”

她不是为了可怜谁,只是瓶瓶缺个玩伴,她也无聊而已。

因为要对祁酌好一些,子桑蕴没有再去他面前作妖,每天安安分分待在院子里,要麽去隔壁找瓶瓶,直到一天晚上,祁林突然吐血了。

吐血这事儿子桑蕴也没什麽好奇怪的,毕竟太傅早就说过了,他父亲怕是命不久矣。

虽说太傅的父亲有些兇,但是太傅应该也会难过吧,子桑蕴想了想,让白雨端了个竹椅子,她就在院子门口等祁酌回来。

祁林院子里。

大夫已经来了几拨,都是摇着头离开。

栗氏哭哭啼啼,祁甄也红着眼睛,见到兄长,他快步走过去,“哥,爹怎麽就突然病了?”

祁酌摇头,声音淡淡,“我不清楚,看大夫如何说吧。”

闻言,祁甄低下头,没有再问什麽。

其实按照祁酌的计划,在今晚,祁林就该魂归西天。

但是……他睫毛颤了颤。

祁府并不大,几个小院子组成一个小府邸,从南走到北甚至不需要一刻钟的时间。

南方的城镇要比北方热很多,他远远地,就看见了在院子门口打着扇子的子桑蕴。

祁酌快步走过去,问道:“殿下,夏季多蚊虫,您在外面做什麽?”

子桑蕴见他脸色不是很好,于是道:“自然是等你了,你不要太伤心,万事看开些,实在是心里难过便找我说说话,我会陪着你的。”

这话说不清有没有客套的意思,祁酌心里有一股暖意,低低“嗯”了一声。

方才,他在想,若是让祁林这麽快就死了,太便宜了,对不起他母亲这麽多年受的折磨,在苦痛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是祁林该受到的惩罚。

子桑蕴叹口气,其实换位思考,若是父皇病了,她也会伤心难过,整晚整晚睡不着觉,就连饭也吃不下去。

她还想劝,一擡头,见祁酌正看着自己,目光里多了些她看不懂的情愫,好像有些複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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