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窈窕(181)
作者:小锦袖
丫鬟不疑有他,笑了:“可不是,今年气候冷的早,菊花的花期也提早几日。”
陆锡伸手一抚,一朵碗大的瑶台玉凤被他“咔嚓”掐断了。
丫鬟的笑容僵在了脸上,紧接着面露惊恐:“二公子,您这是干嘛啊?”
陆锡把那开得正盛的花往丫鬟的发髻上一簪,笑道:“自然是花堪折时直须折啊!”
丫鬟一面忍不住羞了脸,一面在心里惊恐大叫——这祖宗就是存心来捣乱的,还不知老太太要怎麽发脾气呢。
陆锡拍拍手就走,傍晚时分,果然听说老太太发了脾气,却也没叫他去听训斥。
翌日一早,陆锡出了趟门,在清平司废弃的机关库里,挑挑拣拣找出一堆破烂,关上门捣鼓了三两个时辰,弄出一架小水车,推回侯府中,献到老太太跟前,说是好给她的花浇水。
往郊外或是乡下走一走,水车是极常见的。
可老太太久居高门内,一见就是个新鲜,更何况陆锡费了些巧思,把它弄的格外精巧。
老太太喜爱极了,连声夸他孝顺,把水车支在了花房中。
到了苏锦书去张家赴宴的那一日,也正是沈恻约好了与张灿瑢的半月之期。
沈恻清早拿了一本泛黄的册子,给到陆锡面前,道:“查了一些十年前的琐碎。”
他一定是查出了什麽东西,才会来找陆锡。
册子上折了一角,陆锡翻开看了一眼,道:“鹹平七年,五月,张昀庭于临江楼设宴,独邀驸马海听澜私聚。”
陆锡顿了一下,道:“也就是十年前,张家长子张昀庭私下见了嘉慎长公主的丈夫。”
沈恻道:“你继续看。”
清平司日常有一份职责是监察朝廷百官的言行品性,像张昀庭这样的重臣私下宴席是一定会盯着的,一言一行都记录在案。
沈恻要找这些东西可真是费了不少时日。
陆锡继续看下去,是他们私会时的大致内容。
当时,驸马海听澜刚接到调令,赴泉州上任。张昀庭托他将一私物带至衡州,赠予故人。
经年久远,记载粗糙,只有寥寥几行字。
陆锡收起册子,道:“走,我们去见见海听澜。”
当日苏锦书在京郊遭人刺杀,经清平司拷问查证,所有的疑点都落在驸马海听澜的身上。
如今海听澜就被扣押在清平司里。
清平司按章程办事,却没过分为难他。
他住在一间狭小的耳室中,陆锡找来时,他正淡然喝茶。
沈恻说话一向不客气:“海大人马上就要家破人亡了,却还能坐得住?”
海听澜擡头一笑,给客人也填了茶,道:“我早就已经家破人亡了,二位请坐。”
沈恻开门见山问道:“十年前,张昀庭曾托付你往衡州带一件东西。”
海听澜略微想了想,道:“是啊,有这麽一回事。”
沈恻问:“是什麽东西?交给了谁?”
海听澜道:“记得是一枚长命金锁,张昀庭说他有一故交之女生辰将近,特备一份薄礼托我顺路捎至衡州。”
陆锡追问:“那长命金锁交给谁了?”
海听澜道:“我在衡州驿站歇脚t时,那家人派了仆从去取,看穿着打扮也是富贵人家,我并未多问。”
陆锡脊背一松,仰在椅子上,暗叹一声,原来关键在这。
苏锦书从前在莲沼镇时就不是个能坐得住的性子,少有能安稳呆在家里的时候,如今依然是,毓王府虽然大,两天不到也就逛完了,她心里活泛了起来,想要去外面街上玩。
程嬷嬷一句话打消了她的念头,道:“外面没什麽好玩的,倒是有人想着杀你呢。”
苏锦书心里的小火苗顿时被浇了个透凉。
程嬷嬷见她无趣,寻了只八哥给她养。
这只八哥是别人驯养好的,不仅会说话,还会顶嘴,还会奸笑,还天天和别的鸟打架掉一地的毛。
可苏锦书就喜欢野的,一点也不嫌弃,天天和它斗嘴。
可见程嬷嬷是会拿捏她的。
陆锡来找她时,她正在教八哥说新词。
苏锦书捏着小虫,一字一句:“召幸。”
八哥为了小虫屈服:“召幸。”
苏锦书:“召幸陆大人。”
八哥从她手里抢走了虫子,说:“丑。”
苏锦书大怒,拿扇子敲它的头:“丑你个头,他长得可好看了。”
八哥立马学会了这句,扑棱着翅膀大叫:“丑你个头!丑你个头!”
苏锦书又乐又气,撵着他满院子跑。
八哥一头撞在人身上,一只大手把他捏了起来,陆锡盯着它的眼珠:“你美丑不分啊,我教你知道什麽是丑。”说着,他出手利落拔掉了它头顶的一根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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