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铁]云上五骁,我排第六(74)
作者:好喝到咩噗茶
他抽出,寒光彻骨,冰碴满地,应星观察着剑刃上的裂痕,低声道:“还是不行。”
幼清凑过去问:“哪里不行?”
“无法使用的剑,不过废铁一片,没有修补的必要。”应星将镜流的佩剑丢到一旁,抿着酒水道,“再取一把备用。”
能够匹配上剑首的剑,如今恐怕还未现世,她用剑损耗极快,所以常用重剑,不易断折,镜流看着那柄残剑,淡然道:“最长不过十载,不曾有剑用得长久。”
“因为你的冰太冷了。”幼清抱着膝盖说,“温度太低就会变脆,所以容易折断,镜流用着趁手的剑,不仅要考验工匠的技艺,材料也是重要的一环呢。”
景元抽刀瞧瞧,道:“我这柄确无损耗,恐怕用上百年也不会折损罢?”
应星嗤笑:“不过是应急的玩意,称不上武器。”
“但也比工造司的强上许多。”景元瞧瞧幼清的剑,问,“上次见你的佩剑,薄薄一层,不曾折损麽?”
“我的剑?”幼清擡起剑柄,剑刃出鞘,两刃锐利,剑柄处有一层镌刻好的花纹,幼清用绣线缠绕,剑穗也是淡红的,这柄剑十分秀气,看起来格外无害,他们这群久经沙场的人也没有察觉到一点杀气与厉气,镜流接过掂量,于她而言,就像羽毛一样轻t。
景元也接过耍了耍。
幼清道:“这柄剑,说起来也有六千年了。”
“多少!?”景元和白珩几乎异口同声地脱口而出。
“六千年。”幼清握在手心,望着剑刃中自己的双眸,轻声道,“能斩断这世间的一切的断情之剑,剑刃锋利,从未折损。”
应星的目光始终追随着她的剑,知道他癡迷武器锻造,她笑着递过去,剑在应星手中绕了一圈,就连勾出的风声都这样轻巧温柔。
太轻了。
轻得不像金属制成。
“你的剑居然叫断情。”白珩打量着她与那柄秀气的长剑,摇头道,“完全搭不上边的样子。”
“我原来的佩剑名唤有情,不过那把剑已断,这柄本不是我的佩剑,算是我继承的。”幼清笑笑,“兴许我更喜欢我以前的剑,但这把也伴我多年,可能也变了脾气吧?”
“怪哉怪哉,剑还有脾气秉性不成?”
“自然,我等修士佩剑,吸收日月精华,也受修者修为影响,有时会凝出剑魄。”幼清望着宝剑说,“就像一位相伴多年的老朋友。”
“真神奇啊…”白珩摸摸她的剑,即便是镜流都凝视了良久。
这里面最受其吸引的自然是应星。
他抚摸着剑身,问:“何物制成此剑?”
“不知,我只知道其中一种。”幼清笑眯眯道,“我阿爹的角!”
丹枫咳嗽一声,应星看向丹枫,目光很快挪到他头顶的角上,丹枫察觉,轻“啧”一声,应星的眼神意味丰富,丹枫冷声道:“剥持明角乃是重罪。”
“呵,我可不曾说要剥角。”
两个人的氛围顿时不妙起来,白珩凑在幼清耳边说:“他俩可不对付了,见面就要这样。”
幼清笑道:“是嘛…不过持明的角恐怕不行,我爹爹的角可是上天入地绝无仅有的好东西,估计在这是寻不到了。”
应星本想再细细看看这剑,听到这,他还是横过剑身,轻轻递给了她。
幼清珍惜地抱在怀里,她将剑封入剑鞘,把剑别回了腰上。
景元听得云里雾里,他侧头瞧她,捏捏她的耳朵,幼清捂住两只耳朵,问他:“做什麽?”
“在瞧你为何没有尖耳朵。”
“我自然没有,我和持明可不是一个品种的龙。”
白珩又惊呼一声:“你竟然是龙!?”
“嗯哼。”幼清摇晃道,“我没说过吗?”
白珩摇摇头,她指了指丹枫,丹枫一派淡然,看来早就知道了,她又看看镜流,镜流从来不关心这些,只淡淡喝酒。
景元并不知情。他早就猜到她大有来头,不过听到这样的消息,他还是微微怔神,幼清用胳膊顶顶他,“怎麽了?你以为我什麽?”
还为她是花蝴蝶之类的存在呢。
他笑着想,却又一片怅惘。
应星对她的剑意犹未尽,不过她的剑中有亲人的一部分,他并未强求,没再索要,见他要走,幼清起身道:“不留下来?外面又下雪了。”
也不看看那个小帐篷有多挤。
他不想靠着丹枫,也不能靠着她,挤在一个挨着门口的小角落,还不如回到朱明一人的军帐。
幼清追着他说:“大家在一起热热闹闹的多好呀?”
应星无需热闹。
他孤高、并不合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