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没了声息。

“拿下云华公主！”

荣世子反应过来，他带的有人马，人数不多，可现在只能拼死一搏还有生还或者登上高位的机会。

谢瑾挡在了云华公主面前，他腰间长剑已然出鞘，对準了敌人。

“谢大人。”荣世子一直对谢瑾的名字有所耳闻，知道他在朝中高位年少，却匕任何人都要固执，一直坚定地拥护皇帝，是个很难拉拢的角色。

“谢大人可见到了？这就是你一直支持的人，亲手杀掉自己的孩子。”

那个坐在上位唉声叹气、为儿子间的斗争头痛不已的老皇帝，最后不惜豁上性命也要杀掉亲儿子。这哪里是父子，这是仇人。

对于他们来说，亲情、爱情只是暂时的，权利才是一切，自己得不到的，也要拉着别人一起沉沦。

谢瑾长剑紧握，斩马剑也是皇帝御赐，代表无上的权利与荣耀。

“荣世子觉得自己不同？”他冷声道。

荣世子摇头，道：“并不，我来时也杀了不少人。可我不会运用诡计，去谋害他人。谢大人不答应，我们只好用手里的武器来说话了。”

“杀掉这两人，重重有赏！”

六三

即使已经有人大致清扫过一遍, 皇宫内四周还能看到不少狼藉。地面上的血迹干枯，阳光照亮了那些深黑色痕迹，都是干枯的鲜血。

尸体被搬运在推车上, 运往城外。

杨明辉看到这番场景，一阵反胃。

那些处理尸体的士兵，对他的到来视而不见，他们从一开始的震惊、害怕、恶心, 已经变成了麻木。见惯了各式各样的尸体, 宫女、太监、侍卫，还有与自己穿着相同的铠甲的。

门口的守卫认识杨明辉, 并不阻拦，他知道云华驸马与荣世子有些关系，提醒道：“这宫中只进不出, 除了死人。”

被擡出去的尸体还要经过重重检查，确认真的已死, 不是要找的人后，才準予放弃。

“这人怎麽还是温的？！”

忽然检查的那边有人嚷嚷，引得多数人注意。

那侍卫长走过去问：“到底是怎麽回事？”

“大人, 这人已经死了有半个时辰, 身体还没僵硬！”

白布掀开，一张惨白的脸，脸上还有一大片深红花纹的男子, 身着朝服，早已被鲜血浸润, 看起来极为可怖。侍卫长仔细再看, 这原来是谢瑾。

侍卫长也曾亲眼见过谢瑾，只是没想到……

他伸手去摸谢瑾的脉搏, 并无声息，说不上是温的，只是还没有凉透。

谢瑾面色苍白如纸，嘴唇没一点儿血色，一副失血过多的模样。身上的朝服被鲜血浸透，还在不停地往外渗血。唯一还好的就是外表看起来没有明显的伤口，也说不定谢大人是背后中刀。

“这有什麽好犹豫的？上头不是吩咐过，遇到可疑生死不确定的，再补上一刀不就好了？”

有人说道。

另一人说：“可，可他是谢大人……”推行了不少为百姓真心实意着想的举措，在场的不少人也都出身普通，深刻体会过那些政策。

他们大多数人都是可惜谢大人身死的，并不愿还要往他的躯体再捅一刀。何况，谢瑾看起来是要害处中了一刀，渐渐失血死去的，比一刀毙命要痛苦得多。

“大人，就让谢大人这样去吧！”忽然一人将所有人的心声说了出来。

“他已经死得很痛苦了。”

侍卫长见大部分人都如此，刚才他已经确认过没有脉搏。

便也随了衆人去，为了以防万一，叮嘱道：“谢大人与旁人不同，就别丢到野外，挖个坑埋了吧。”

“多谢侍卫长大人体恤。我来，我来。”刚刚那位最先开口的士兵主动请缨，想要亲自去安葬谢瑾，想必是对他十分感激。

侍卫长摆摆手，杨驸马还等着呢，若是与他关系打好，将来也不怕没有个一官半职。

杨明辉道：“我有要事与世子商议，就先走了。”

“哎，大人。我们也不知世子现在何处，若不您在这里稍等片刻，我去……”

还没说完，杨明辉的身影已经远去。

那侍卫长不由叹气，好不容易在混乱中找到了这个看门的好职位，本以为和荣世子赌对了，日后荣华富贵不在话下，可巴结人的工作也不是好做的。

大殿空空，往日这时，里面聚满朝臣规规矩矩立在台阶之下，等候圣驾。

那台阶之上，万人仰望的金座椅蟠龙栩栩如生，昭示皇权无上威严。

此时，龙椅之上坐着一人，双眼放光，不停地抚摸那腾龙的身体，显然激动不已。

他沉浸于巨大的欢喜之中，当杨明辉走到台阶之下，才看向他。